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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闵埕那儿得了什么难堪,他的颜面何在?

  只是心头这般想着,可是齐铭晰嘴上却还是低声问道:“那是现下就去请吗?”

  “你是没听懂我刚刚说的吗?你的脑子是放着当摆设的吗?我刚不是说了,让你现在就去将人请来!”齐老太爷见着齐铭晰那一副哆嗦的模样,心头的怒火越发高涨,忍不住重重地拍着桌子,喝骂声越发高昂。

  齐铭晰不敢再多说什么,他低着头唯唯应道:“是,是儿子疏忽了,我这就去请人。”

  眼看着人就要出门,齐老太爷忽然又开口喊住了人,冷漠地看着齐铭晰,而后问道:“腾飞那一头可有什么问题?路上一切都安全吗?”

  问及那一位宝贝孙子时,齐老太爷的声音明显要温柔了许多。

  齐铭晰低下头,遮掩住眼中的嘲讽,道:“回父亲,腾飞那儿一切安好,无论是三弟的死讯还是您入府衙的消息,都压住了,腾飞那一头并不知晓。”

  齐老太爷面色稍缓,对于齐铭晰的做法,还是满意的,他点了点头,道:“这事儿做得好,等腾飞到了他老师那儿,你再传个讯息过去便是了。到时,这儿的事也处理地差不多了,腾飞要回来也没事。”

  “对了,那个野崽子呢?”齐家老太爷清冷的声音在屋子里回响,同先前的温和比起来,这语调明显地更加冷厉,“他回来了吗?”

  他想了想,随后微微眯起眼睛,对着齐铭晰吩咐道:“不准他回来祭拜老三。我没承认过他,他没资格回来。要不是他,老三也不会死,这个野崽子,当年我就应该狠心一点,让他同他那娘一起去死,也就不会有今日这般冤孽之事了。”

  齐老太爷的声音依旧是冷漠的,他看着齐铭晰,而后开口道:“小六不行,太面了,你把小五召回来,让他去应付家里的事,那儿的断了的线就先放着,如今虽然让那楚延琛拿了不少把柄走,但是他也不敢大肆动手,毕竟那些东西牵扯的可太广了,除非他打算让整个江南道都反了。”

  齐铭晰点点头,小声应下,便就打算退出屋子,只是在这时候便听得齐老太爷又了一句话:“其他的我倒是不担心,只是那一位公主殿下”

  “女人呐,总是容易被人哄住,尤其是这么一位风姿绰约的驸马爷,”齐老太爷面上的神情清冷,他看着齐铭晰,沉默半晌之后,才开口道,“若是事情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你拿着对牌去那一位出手,当年他欠我一命,如今就让他帮我杀一人。”

  这话听得齐铭晰心惊胆战,他不由得抬眸看向齐老太爷,注意到老太爷眼中的冷漠和坚定,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不是在开玩笑,只是那人他抿了抿唇,小声道:“可是儿子听闻公主殿下同驸马是伉俪情深,平日里都是相携行动,若是请人出手,就怕会伤了公主殿下”

  齐老太爷眉眼间荡开一抹疲惫,花白的鬓发透出不少的冷意与算计,他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道:“只伤不死,更好。”

  “可是陛下那头”

  要知道这福慧公主可是宁惠帝的心头宝,这般在江南道一带伤着了的话,只怕会惹得宁惠帝大怒,届时他们齐家可就不好办了。

  齐老太爷冷哼一声,眼中的嘲讽溜出一缕,道:“陛下要的是什么,我知道,届时,咱们将这陛下想要的东西双手奉上,区区一点伤,陛下不会在意的。南蛮那一头的线注意一点,搭得再隐秘一些,毕竟咱们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唯有他们也就在蹦跶,陛下才不敢大肆动手。”

  齐老太爷在江南道一点经营多年,这些阴谋算计早就是浸透进了骨子里,要说光明正大的叛/国,那是不可能的,他想要做的是在这一方富庶肥沃的江南道一带成为高高在上的掌权者,让人感恩戴德,而不是打算做一个流落他方的人人喊打的鼠辈。

  “况且,你以为陛下就真的希望公主和驸马恩爱两不疑吗?”齐老太爷唇边的笑意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

  确实如此,楚延琛的身份特殊,宁惠帝本就是心有忌惮,怎么可能完全倚重?公主殿下若是同楚延琛恩爱两不疑,要是这楚延琛生出了某些不该有的心思听闻太子殿下身子骨可不扎实呢

  “是,儿子明白了。那我这就去请闵埕都督来一趟。”

  “嗯。若是他不来,你便同他说,有些船上了,可不是那么容易下的。南蛮乌姑拉大人在看着他。”齐老太爷闭着眼往后靠了靠,轻飘飘地落下这么一句话,随后便不再言语。

  齐铭晰躬身一礼,随后就沉默地离开。

  闵埕自然是知道齐家发生的事,也知道齐老太爷今日刚刚从南城府衙回去,更知道南城府衙门前所演的那一出闹剧。只是不知道那一位派人动手的是哪一户愚蠢的势力了?

  在听得都督府外齐家二爷来访的时候,闵埕脸上露出一抹冷笑,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老者,低声道:“李老,你看,咱们这是见还是不见?”

  李老想了想,而后开口道:“还是见一见的好,毕竟齐家没那么容易倒下,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般庞然大物,只要一棍子打不死,那么便是后患无穷。大人既然没打算在这时候同人撕破脸,那便见一见人,看看齐家是想干什么。”

  闵埕点点头,确实,如今齐家的形势确实不大好,可是他们却也没打算就此与齐家翻脸,那么见人一面还是需要的。

  他挥了挥手,示意下属将人请进来。

  齐铭晰坦然地走入闵埕的都督府,看着一脸冷漠的闵埕,他的面上露出一抹淡然的笑,而后躬身一礼,开口道:“草民见过闵大人。”

  闵埕摆摆手,笑着道:“真是稀客呐,二爷今日怎的有空来本都督这儿逛逛了?”

  他既没有让人入座也不叫人奉茶,只是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抿了一口,悠悠地道了这么一句。

  齐铭晰来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会有如此待遇,他并未有丝毫的尴尬之色,站直身子,也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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