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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延琛听着赵清婉这般说话,他唇边勾起一抹笑,道:“爹在京中,娘是不会离京的。”
赵清婉忽而从楚延琛的怀里挣扎出来,面上带着一抹不好意思,道:“那你回头回来,我是不是也该随你回来?”
楚延琛忍不住轻笑出声,他伸手拂过赵清婉的额角,眼中带着一丝宠溺,温声道:“皎皎是不一样的,皎皎去避暑,是陛下旨意。”
“况且,看皎皎受苦夏之累,我又怎么忍心?”
赵清婉脸上一阵燥热,不过须臾就红了起来,她总以为楚延琛是一个清冷高傲的人,可是成婚以后,却发现这人与她以为的完全不一样,与她言语,这话里仿佛是抹了蜜水,丝丝缕缕的甜蜜,沁入她心底。
恰在这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宫门大开。
赵清婉低着头,面颊发红地拉着楚延琛下了马车,宫中一片安宁,这一座宫宇,她是那般熟悉,可是不过短短一日,她再回到这里,却仿佛生疏了不少。
她微微侧头,看着站在身边的楚延琛,赵清婉抓着楚延琛的手,缓步朝前,轻声道:“怀瑾这般说,我可是会当真的。”
她的眼中带着一抹探究,与楚延琛的缘分,可以说是孽缘。但楚延琛如今的一举一动,都让她以为自己与他是有十来年的青梅竹马之谊,而不是只有数面之缘。楚家是世家之首,世家势大,并不用讨好皇室,故而对于楚延琛的言行,她心中略有疑惑。
楚延琛面上神情不变,眼中透出一丝意味不明,温声道:“皎皎,你既嫁入了楚家,便是我的妻。在陛下和娘娘那儿,你是福慧公主,但在我的面前,你的身份只是我的妻。呵护妻儿,本就是大丈夫所为,皎皎不必担心。”
“但你所想,但我所能,必让你如愿。”
不说赵清婉身份尊贵,纵然是寻常人家,既然入了他们楚家家门,只要不是犯下大过,自然是要好生护着。他们是娶妻亲,又不是结仇,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
赵清婉心头一颤,她沉默片刻,而后抬眸看向楚延琛,低声道了一句:“若我要习权谋之术呢?”
虽说宁朝朝风开放,对于女儿家的束缚并不多,但是朝政之事,多数人还是觉得女儿家少参与的好。赵清婉这话,有三分是自己的真心话,而七分则是意在试探楚延琛的底线。
楚延琛转过头来,他的视线对上赵清婉,清透的眸色仿佛是一汪澄澈的泉水,一眼望去,深透人心,但是再细细端详,却是望不到底。
“若是皎皎有此心,我自是倾力教习。只是,”楚延琛垂下眼眸,遮掩住眸中的些许复杂情绪,“此生,唯愿皎皎不必用上权谋之术。”
最后的四个字,他说得极轻,带着一丝的惆怅和怜惜。
两人在长廊中走着,宫中很安静,后边跟着的内侍与宫娥都低着头,远远地缀在两人身后,对于小两口的谈话,是半分都不敢入耳。
赵清婉听得出楚延琛的潜台词,她低低地笑了一声,而后眼中带着点点亮光,她拉紧楚延琛的手,不着痕迹地靠近了一点,呢喃着道:“怀瑾,是一个心善之人。”
“我很幸运。”
须臾间,两人入了清和殿。
在殿外候着的高公公看到一团和气行来的新婚夫妇俩,他面上露出一抹和蔼的笑,上前迎了过来,道:“殿下,你们可算来了。陛下一早上就在念叨着殿下呢。”
赵清婉并未离开楚延琛的身边,而是亲昵地站在楚延琛身边,而后笑吟吟地道:“高公公,只有父皇在吗?”
高公公领着人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说:“三位皇子听闻您今儿回来,一早上就匆匆忙忙来了。陛下见着他们来,还不大乐意呢。”
他的眼神扫过楚延琛,看着赵清婉的姿态,便晓得她对楚延琛应是满意的。高公公是看着赵清婉长大的,这宫中不是没有公主出生,然而顺利立住的也就只有一位福慧公主,故而不仅是陛下以及宫中的娘娘们偏宠赵清婉,就连他们这些服侍人的内侍以及宫娥们也是对这位明艳可人的福慧公主多有偏爱。
如今看着赵清婉满面红光的模样,高公公看着楚延琛的眼神也是愈发温顺。
在楚延琛即将入殿之际,他低声提点了一句:“恩科开启在即,陛下对此有些想法。”
楚延琛顿了一下脚步,轻轻颔首,随后便跟着赵清婉入了内殿。
殿内,坐在上首的正是宁惠帝,只是宁惠帝的眼下一片青黛,似乎昨夜睡得并不好。而下手边则一一站着三位皇子。
见到赵清婉入内,赵清婉尚未福身行礼,便见着宁惠帝站了起来,一脸笑意地从上边走了下来,他走近赵清婉,细细打量了一番,才开口道:“皎皎,不过一日不见,怎的感觉就清瘦了些许?”
赵清婉听到宁惠帝的话,她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道:“父皇,那定然是你看错了。我今儿看镜中,觉得自己仿佛又圆润了三分,正想着该少吃点,再动一动,毕竟世间女子,谁不爱婀娜多姿?”
“胡言乱语,皎皎这般清瘦,哪还需要少吃,可是驸马说了什么?”宁惠帝皱了皱眉,他言语不善地看向楚延琛。
楚延琛躬身一礼,道:“臣楚延琛,见过陛下。”
“回陛下”
“父皇,才没有呢。怀瑾待我极好,是我自己觉得的。”赵清婉拉住宁惠帝的衣袖,娇声解释道。
二皇子笑着上前一步,帮衬着道:“父皇,刚刚来的时候,听着内侍们说,驸马与皇姐那是如胶似漆,定然不会欺负皇姐的。女儿家爱俏,皇姐这般想法,也是正常的。”
“不过,皇姐,你这身姿袅娜,谁人看了不羡慕,何须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