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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爱护之心终于是涌上来了一点, 想着弟弟到底是辛苦了。

  宁王事了,藩王条例算是在朱厚照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平稳推行过一次,拿着宁王大支开刀, 直接削减了三分之二的宁系宗藩, 又有镇国中尉之后的三级被妥善安置好,或拿到土地安心过日子, 或打算重新科举, 重整家业。

  整个江西地界突然好似拨云见日, 少了藩王的乌云遮蔽,就连土地也跟着变多了不少。

  这算一次完美的削藩示范,各地震动,听闻陛下案桌前早已收到无数藩王的折子,或担忧或交好,总而言之,今后诸位藩王也算是夹起尾巴做人了。

  朱厚照也不得不要离开江西滚回京城上班了。

  主要是这事江芸芸也委婉提过一次,他不得不含泪同意此事,故而昨日拉着江芸芸说了一个晚上的小话,到最后就连钓不上鱼这档子事都能拿出来念两句,可见确实是依依不舍的。

  “我有点急,但我不知道如何开口?”朱厚照一脸凝重地开口。

  江芸芸一听,颇为震惊——朱厚照还有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

  “宁王府里当真没有任何宝贝了?”他眼神躲闪地问道。

  江芸芸摇头:“抄家的事情是锦衣卫做的,最后统筹的名单都在锦衣卫那边,银子金子共计十万两,陛下说要直接还给南昌百姓,微臣本打算等过几日清丈土地开始后,再借着买卖种子的事情一一发放给百姓手中后,也算是弥补这些年的苦楚,剩下的古玩玉石十天前就已经押送回京了,二皇子应该都收到了吧,是丢了东西?”

  朱厚照有点急躁,背着小手,绕着江芸芸开始打转。

  江芸芸敏锐,觉得应该不是丢东西了,而是东西没找到,又直接问道:“陛下想要什么?”

  朱厚照哼哼哧哧说道:“有没有什么,画?”

  “画?”江芸芸不解,随后想了想,“我记得册子上是没有的。 ”

  朱厚照急了:“不应该没有的,那肯定是被人拿走了啊。”

  “是……哪位大家的名迹?”江芸芸犹豫问道。

  朱厚照摇头:“那不是的。”

  “陛下肯定要有个大概的范围,我们才好找。”江芸芸安抚道,“那具体画了什么可知道?”

  朱厚照盯着他看,过了一会儿哼哼唧唧说道:“美,美人图。”

  江芸芸不笑了,面无表情盯着朱厚照。

  朱厚照觉得自己没有错,但又莫名觉得这事这么说也确实有点奇怪,主要是不该找江芸的,到最后破罐子破摔:“你不懂,就是很重要的画,哎,你不懂,你就,就,算了,我让锦衣卫继续找吧……”

  他嘟嘟囔囔着,小脸皱巴着,好像真的有天大的事情没完成,瞧着人也蔫哒哒的。

  江芸芸只好安慰道:“我回头一定仔细找,陛下安心上船回京。”

  朱厚照蔫了吧唧点头,走了几步,扭头说道:“那你早点回家啊。”

  江芸芸笑着点头。

  “你一定要做好事情就回家,不要留在江西玩了。”

  江芸芸亲自把朱厚照扶上船。

  “三天一份信,真的不能再少了。”

  江芸芸含笑点头,飞快对着谷大用打了个眼色。

  “回来之前一定要记得给我写信啊。”

  船只终于缓缓往前走,不仅江芸芸终于松了一口大气,飞快挥手送人,就连送行的官员脸上也终于露出笑来。

  朱厚照站在船头,看着码头上站着的人越来越小,心里的失落再也忍不住了:“为什么不能继续留在这里玩啊。”

  谷大用权当没听到,反而兴冲冲说道:“都说‘闲钓江鱼不钓名,瓦瓯斟酒暮山青’,您看这江,这山,边上还有这些小小芦花一路往北长去,若是爷再披上蓑衣,斟上一壶酒,坐在船头钓鱼,这闲适劲儿,和东瓯散人岂不是古今呼应。”

  朱厚照一听果然来了兴趣,一看这高山流水于船只逆行,却又无知无觉地缓缓流去,鼻尖的水腥味飘忽荡漾,远处还有大肥鱼一蹦一跳,立马说道:“拿鱼竿来,我钓几条江西鱼回京去。”

  “二殿下看了肯定喜欢。”谷大用喜不胜收地拍着马屁。

  朱厚照哎了一声,摸了摸脑袋:“把他忘了,但我这个本打算给江芸玩的。”

  拍马屁拍到马腿上的谷大用眼珠子一转,立马找补道:“这么多古玩珍宝运回去,二殿下肯定也有喜欢的。”

  “行,让他先挑,就当是他这几个月的辛苦了。”朱厚照大气地挥了挥手,“凳子呢,快把我的蓑衣和帽子拿来,我要钓鱼了。”

  远在京城的朱厚炜打了一个喷嚏。

  王鏊担忧问道:“虽然夏日炎热,但也不能轻易着凉了。”

  朱厚炜看着面前一箱箱金银珠宝却完全没有喜悦之情,只是幽幽问问:“我哥呢。”

  王鏊立马装死不说话。

  “外面再热,我的心却是凉的。”朱厚炜背着小手站在箱子前,一脸深沉,语重心长说道,“再见不到我哥哥,我就要发狂了。”

  王鏊也是有苦难言,只能呐呐转移话题:“江阁老送来了江西的折子,您要不看一下?”

  朱厚炜面目狰狞:“折子,折子,怎么就看不完的折子啊,我干脆以后和折子睡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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