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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一眼,你当真以为这些年围上来捧着你的人都是因为我们这些商贾。”老夫人神色冷淡,甚至有些狠厉。
“现有的力为何不借,我再说句诛心的话,你扪心自问,江苍未来比得过江芸吗?”
曹澜没说话了。
不是他自夸,若是单论江苍,自然也是聪明的,年纪轻轻就成了进士,但能考上科举的有几个不聪明,可能做成江芸这样的,当真是屈指可数。
“你亲自去请人,等会我亲自去和幺幺说。” 老夫人眼不见心不烦,直接挥手把人赶走。
曹澜离开后,老夫人整个人都有些疲态。
她年纪大了,这些年日日不得闲心,今年过了春,事事有力不从心的感觉,偏她合不上眼,两个孩子一个蠢笨,不知变通,一个有些聪明,却爱钻牛角尖。
这样的两个孩子她是完全不敢松手的,唯恐偌大的家业彻底败坏。
一旦开始走下坡路,除非天降奇迹,不然整个家族很难回去。
江芸是个奇迹了。
只是可惜了……
老夫人揉了揉额头:“姑娘今日可有什么情况?”
沈妈妈低声说道:“早上因为莼菜羹做得不合口味,痛骂厨房,早上被骂了一顿,也跟着闹了脾气,说干了这个月就不干了。”
曹家的十个厨娘,本都是家生子,签世代死契的,之前闹清退的时候,说要给儿子女儿一个好出路,也有四个人闹着要改,当时衙门看得紧,江芸又一直在南京,手里还握着曹家的一些东西,老夫人一来是为了卖衙门面子,二来也是花钱消灾,就都同意了,一个月的时间,放良一百人,改签活契的有五百多人。
“好端端和这些人置什么气。”老夫人先是头疼,随后又不悦说道:“谁家做活不受气的,真是把他们都惯出脾气了,要走就走,回头再招几个就是,我现在看他们也心烦,回头你注意点,那批人要走就都走吧,少来给我添堵。”
沈妈妈低头应下。
“宝玉呢?”老夫人又问。
“在佛堂呢,好好的孩子现在心如枯木的。”沈妈妈心疼说道,“除了逢年过节,再也不出门了。”
老夫人叹气,摸了摸手中的佛珠串子:“她娘现在一心钻牛角尖,宝玉的生活你可要都看着点,不要让下人怠慢了她,一应东西,和我们曹家的小娘子是一样的。”
沈妈妈笑说着:“有您看着,家里的好东西都是第一个送到大姑娘屋里的。”
“送过去有什么用,得要她收下。”老夫人拨弄着佛珠,淡淡说道,“别以为我只看着前院,不关心内宅,今年新出的料子都给她送去,让她不要推了,就说是我这个老太婆给宝玉的,什么外不外孙女,只要是我幺幺的孩子,那就都是我的宝贝。”
沈妈妈神色微动,严肃应下。
“老祖宗,江大姑娘似乎和大娘子产生冲突了。”有小丫鬟匆匆走过来,掀开帘子后低声说道。
老夫人一惊:“怎么会这样?”
—— ——
江湛一回家就听她娘抱怨过这件事情,言辞恶毒,神色愤怒。
其实江芸的选择并不奇怪,他的目的也不是故意恶心这个嫡母,只是因为他的出身绕不开这个嫡母的身份。
这些年在扬州,她也略有耳闻周笙的遭遇,那些人表面敬着她,也背后诋毁她。
一个毫无背景的小妾,想要在繁华的扬州立足实在太难了。
幸好她有一个争气的儿子,所以那些再瞧不上她的人,见了她怎么也得收敛神色。
江芸的厉害,就连她在许家都能得到庇护,更别说他的生母。
只是江芸再厉害也是男子,常年不着家,天南地北的跑,时间久了,留言四起,周笙的日子其实也不好过。
江芸想要给他柔弱的母亲送一层保护罩,情理之中。
只是这样的情理绕不开伦理道德。
曹蓁不过是他为周笙送上防护罩时需要踏上的一块石头而已。
大家看得清清楚楚,但也明明白白知道江芸的光辉将从此之后笼罩在曹家头上。
她的弟弟这辈子都要活在江芸的阴影下。
曹蓁的愤怒,不甘和痛苦就是来源此。
她是这么爱她的儿子,舍不得他受一点苦。
她也是这么爱自己,不想要自己时时刻刻和江芸如影相随。
这件事情确实恶心,但也只有这两人恶心罢了。
曹蓁自小就是娇滴滴的大小姐,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这几个月的时间把自己闹得脸色憔悴,今早还被气晕过去了。
府中流言霏霏,大抵除了曹蓁,其他人都是高兴的,平白得了一个前途灿烂的正五品官员的庇护,谁不高兴,年轻点的姑娘以后相看的人都能高一级别,郎君出去交往也都能够上官宦子弟,就连曹家的生意也正奋勇直上。
江湛被闹得不行,不得不出面劝和母亲。
“你来劝我?”曹蓁听闻她的来意,脸色立刻狰狞,“谁是你弟弟,谁才是你亲弟弟,那个江芸算什么东西,让你们一个个都和我对着干。”
江湛沉看着面前暴躁的母亲,沉默片刻:“若论伦理,两者都是我弟弟,若论亲疏,儿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