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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这个豌豆黄有点甜了。”李兆同小声抱怨着。
“云片糕还可以。”王守俭淡定说道。
“香酥鸭不够脆,八珍豆腐倒是不错,味道鲜美,脆皮鲈鱼也还可以,表皮很脆,赶紧吃,冷了就太油了。”见多识广的李兆先点评着。
“这个八珍豆腐哪里可以,按道理用的应该是鲍鱼、刺参、干贝,这里用的是鱿鱼,虾仁,牛蹄筋斗,这个海参还只有片丁,用香菇的味道也太重了。”身边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不悦说道。
江芸芸扭头去看。
说话的老人穿着红色的衣袍,苦大仇深地吃着饭,他桌子上满满当当地摆满了饭,可每一碟,他都没动几口。
“都不好吃吗?”江芸芸好奇问道。
那老人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板着脸批评着:“不好吃,难吃,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宫廷流出来的菜,差太多了。”
江芸芸摸了摸脑袋,看着老人细白的脸皮,笑说道:“老丈人在哪里高就啊。”
那人没说话,突然又冷冰冰说道:“在家,笑我是不是?”
“哎,不是啊。”江芸芸吃惊说道,“我都不认识你,如何笑您啊。”
那老人没说话,继续吃菜,只是瞧着脸色越来越不好。
尤其是吃到香酥鸭时,气得脸都黑了。
“腥气这么重,皮也不脆,色金黄,皮酥松,肉烂,鲜香而肥美,一个也没搭边。”那老人竟然吃饭吃生气起来。
跑堂的连忙上前询问。
“就你这个菜还好意思说是宫里的,真是不要脸。”那老人勃然大怒。
跑堂的惊呆在原处,随后呐呐说道:“若是哪碟不好吃,您和我们说,我们给您换了。”
“都不好吃!”老头大怒。
跑堂的脸挂不住了,不悦说道:“您是不是在找茬啊。”
那人没说话,摔筷子走了。
“哎,这人!”跑堂气死了,“砸场子是不是。”
江芸芸看着那一桌子几乎一座没动的饭菜,惊讶说道:“有这么难吃?”
“还行吧?”李兆先也犹豫说道,“虽说比不上宫廷御菜,但至少可以入口啊。”
“是吧。”江芸芸看着两个小孩吃的小嘴流油,轻声说道。
跑堂的解释道:“几位客官不用理会这些人,十有八九是什么不能当官的人在我们这里大放厥词呢。”
他嘲笑着:“心境不一样,吃的饭自然不一样了。”
江芸芸闻言,竖起大拇指:“京城果然卧虎藏龙,您虽是一个跑堂,但说的话真是有道理。”
“那是。”跑堂得意说道。
“少管别人闲事了。”李兆先叹气,“京城最忌讳管人闲事了。”
江芸芸哦了一声,笑眯眯说道:“我这人最不管闲事了。”
“那就好,之前听说周家和张家打起来,起因竟然是一个读书人多管闲事去通政司把人告了,周家胡乱攀咬张家,总之闹得不可开交,听说那读书人年纪还不大。”李兆先叹气,“肯定不是本地人,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两家贵戚的事情也敢碰,你可不能学?”
江芸芸咬着香喷喷的鸭,连连点头。
—— ——
江芸芸一大早就去码头接刘师兄。
马上就是过年了,码头船只来来往往格外热闹,湖面上的船远远看去,一眼看不到头,岸上的行人也都一波来,一波走,没有一刻是空闲的。
江芸芸和李兆先哆哆嗦嗦地躲在背风处。
“你见过刘师叔?”李兆先问。
江芸芸点头:“见过一次,师兄还给我作业了,改得可严了。”
李兆先古怪地看着他:“可你看着一点也不害怕他。”
“为什么要害怕他。”江芸芸不解。
李兆先想了想,小声说道:“他长得这么凶,对你还这么严厉。”
“严师出高徒啊!试卷改得严厉才好,能更好的发现自己的问题,而且师兄对我们也是一片拳拳之心啊。”江芸芸一本正经说道,“刘师兄说不定就是臭脸,和那个元通政一样。”
李兆先见过一次刘大夏,并不觉得有江芸芸说的那么好说话。
“哎,你怎么知道元通政?”李兆先不解问道。
江芸芸眼波微动,含糊说道:“听过听过。”
李兆先笑:“原来元通政的臭脸都传到扬州了吗?”
江芸芸哈哈笑着。
两人说话间,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骂骂咧咧的声音。
江芸芸顺势看过去,正好和那人的视线对上。
“怎么又是你?”那老头见了她更来气了,板着脸说道,“你果然跟着我,笑我。”
江芸芸连连摆手:“我只是来接人的。”
那老头不信,只是虎视眈眈盯着江芸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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