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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无几,一眼看下去一行行的字格外舒服。

  等五人全都写好,这才重新回到外郎面前。

  “写得不错。”那人笑了笑,接过来一个个看过去,“你还要再加一个容长脸,眉心短,长眉粗黑。”

  “你写的还挺准确,看来有经验了。”

  “你的要写上招风耳。”

  “你的也不错。”

  等他看到江芸芸的纸仔细时,盯着那名字看了看,又看了看江芸芸,好一会儿才惊讶说道:“你就是状元郎的徒弟。”

  那个一直兴致缺缺的主簿突然坐直了身子,打量着江芸芸,尤其在她洗得发白的袖口看去。

  “你,不是江家人吗?”

  江家可是扬州出了名的大户。

  江芸芸露齿一笑,只是问道:“是我的亲供哪里写的不对吗?”

  礼房外郎仔细打量着她,说道:“写上唇红齿白,眼亮眉长。”

  江芸芸也跟着写了下去。

  “行了。”礼房外郎把五人的亲供拿了过来,“你们确定无误后,我要贴上去了。”

  五人齐齐说道:“勘认无误。”

  “你怎么不选宣纸啊。”主簿这会儿倒是活了,又开始看着江芸芸手中的罗纹纸,不解说道。

  江芸芸只是对着他笑了笑。

  那个礼房外郎动作倒是快,在五人的帖子上贴上亲供。

  “你们的互结和具结呢。”他又问。

  五人又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书。

  互结书就是一份承诺书,五个一起考试的考生相互担保,一人作弊则五人连坐,非常严格的一个规定。

  具结书则是请本县廪生提供证明,证明考生不冒籍、不匿丧、不替身、不假名,出身清白,未从事过 “贱业”。

  礼房外郎飞快地贴了上去,又说道:“你们五个先在互结书上签字,陈廪生来了吗?也要签字的。”

  说话间,外面传来脚步声:“来了来了。”

  陈廪生名陈冰,性格温温和和,若非叶相出面,今年并不打算担保任何人。

  “这几小人还能劳动你啊。”主簿笑说着。

  廪生就是县学里的读书名类前茅的三好学生,还是全县级别的第一第二,非常珍贵,也是今年七八月考乡试的重点押宝对象,若是考中了,可是县令的一大笔功绩,也是未来的同僚,甚至有可能是上司,所以府衙的人对这些廪生都格外尊敬。

  陈冰对着两人行了礼,只是和气笑了笑:“来签字吧。”

  等他签下字,五人又把选定的考试纸递上去,外郎盖上章:“行了,你们是今日速度最快的,去门□□三十文吧,二月初五记得不要迟到了。”

  五人小心翼翼捧着卷子,对着两人行礼后退下,之后又在门口送别了廪生后,才对视一眼,齐齐松了一口气。

  “真是花钱啊,就这样就花了一百六十文。”家境最不好的一人叹气说道,“还好我带了两百文,还剩下四十文。”

  “我家中卖了两亩地供我读书的。”

  “我娘和我姐每天熬夜绣花,眼睛都熬坏了。”

  江芸芸听他们抱怨花钱的地方,也忍不住叹气。

  这么看来,她实在太幸运了,老师读书一分钱也不收,甚至还会倒贴她笔墨纸砚,她只要顾好自己的生活,甚至觉得江如琅都不错了,笔墨纸砚都是每月主动送过来的,曹蓁也真是大好人,每个月一两银子的月俸也没有苛刻。

  她的日子过得不算艰难,甚至不需要为了生计日夜奔波。

  “报好了没?怎么样?有没有为难你啊?你的纸可千万不要折了。”黎循传挤了进来,连连问道。

  那四人见江芸的朋友来了,便先一步告辞。

  江芸芸和他们告别,等人走远了才说道:“没为难,就是处处都要钱,花了一百六十文。”

  “这么少?”黎循传惊讶。

  江芸芸不解:“这还少吗?一百文六十文都差不多可以买两刀纸了。”

  “你若是当寻常事来说,一百六十文当然多,但进了衙门才花一百六十文那就算少了,我之前都花了三四百文的,就连写字都要花三十文。”

  “我之前也花了五百文。”祝枝山叹气,“科举一路,光是钱就难倒了许多人。”

  徐经倒是面无表情:“我身边的小厮给我付的,我也不知道花了多少。”

  “先回去吧,把卷子先放好,千万不要弄脏了,弄折了。”黎循传小心翼翼说道。

  一行人顿时严肃起来,护送江芸芸回了黎家。

  一回到黎家江芸芸就把卷子放在书箱的最下面一层,小心翼翼用笔盒子压着正中的位置,保证不会弄坏卷子。

  黎循传松了一口气,感觉比自己考试还紧张。

  “终于结束了。”江芸芸坐下来,喝了一盏茶,“我看考县试的人年纪都不大。”

  “你十一岁考算是大龄了,大部分人都是七八岁启蒙,读了一两年就去考,就当试试水,但能十岁考过院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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