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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计较这事,对猫动手。

  “咪咪不是故意的。”

  被倒打一耙,李父心中更是郁闷,皮笑肉不笑道:“当然,没人会和小畜生计较。”

  晏止行也伸手,轻轻抚了一下猫脑袋,然后便成功被猫哈了两下,要不是躲得快,甚至一口就要咬上来了。

  他神色不变,淡淡道:“这是我祖父养在身边的猫。”

  李父顿时一阵语塞。

  晏止行看向他,表情实在说不上好,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便立刻有安保人员围上来。

  打头的那位看晏止行一眼,便立刻明白对方的心思。

  “李先生请回吧,这里不欢迎您!”

  声音极大,甚至话还没说完就要动手,像是生怕李父会死缠烂打赖着不走一样。

  李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过还有几道伤口遮着,倒也看不出来。

  旁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他身上,夹杂着惊讶、奚落、嘲笑……李父更是难以忍受,终于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甩手,“我自己会走!”

  安保人员这才放手,冷然道:“那最好。”

  一阵喧哗声后,李父带着一脸伤离开了。

  场内一时寂静,众人心中纷扰,不知今天到底是不是鸿门宴。

  但是看着那少年样子,分明乖巧无比……难道真是李父有错在先?

  他们正猜测,忽然又见那少年抱着猫起身,朝着人群中走过来。

  晏止行就跟在他身后,跟尊大佛似的,下来给人撑腰。

  顿时,人群如鸟兽散,也像退潮一般,甚至呈现出了一个弧形。

  而最后,人群中的那几人躲无可躲,面如死灰,但还是无可奈何地露了出来。

  正是与沈念做过高中同学的几家。

  有人认出他们,顿时骚动起来,猜测着沈念一定会用同样的手段将人赶出去……

  那两家人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其中一家是独子,便与父母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着,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审判。

  而另一家姓陈的,则是跟着兄长一起来的,见对方越逼越近,陈大忽地跳起来,抬手就给了弟弟一巴掌,用力之狠甚至让陈二脑袋都偏到一旁。

  清脆的一声,随后鼻下一热,有道鲜红液体流下来,腥的。

  陈二愣愣地看着自己兄长。

  沈念脚步一顿,而怀中黑猫也应激般弹出爪子,想要哈人。

  他连忙安慰怀中猫猫,同时听得咚一声,是陈大按着陈二跪在他面前,道:“是我疏于管教弟弟,抱歉。”

  他跪得痛快,而陈二也不吭声,低着脑袋,双目有些涣散,看着地板上滴下一滴鲜红,然后是一滴清泪,混在一起。

  是后悔的滋味。

  而沈念微微侧身避过去,他没看陈大,蹲下身与陈二对视着。

  “你好像很不服。”

  沈念的声音很轻,只有跪在地上的陈大陈二能听到。

  陈大立刻就要去打弟弟,却被沈念制止。

  过了几秒,陈二才道:“是。”

  沈念说:“你觉得,明明你没有霸.凌我,只是……有来有往的‘玩闹’,是不是?”

  陈二又沉默片刻,才终于从牙关挤出来几个字:“难道不是吗?”

  沈念摇了下头,“是你先来招惹我的。如果我没有还手,你猜猜,自己会不会更过分?”

  陈二彻底不说话了,他将头也低下去。

  “还有简清,”沈念轻轻说:“他也差点被你欺负了。”

  说起来,沈念与简清相识,便是因为陈二。

  那天沈念将简清从厕所地面上拉起来,并一拳挥向陈二时,并没有想过,他会收获这样一段长久的友谊。

  “所以,你今天就是来为简清讨公道的吗?”陈二咬着牙说:“简清报复,我认了,但你凭什么?”

  “就凭你做错了。”

  沈念丢下最后一句,便起身回到晏止行身边,看着安保将那两家人赶出去。

  目光扫过骚动人群,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众人噤若寒蝉,生怕引起沈念注意,也被丢出去。

  可很快,灯光变换,有服务人员端着酒杯重新走出来,显然,是要揭过这一页的意思。

  众人早看惯了这种事,见状也只能战战兢兢配合着表演。

  气氛很快热络起来,明亮璀璨的灯光,摆满长桌的甜点,高高垒起的香槟塔……

  还有,不远处舞池里正翩翩的男女。

  沈念坐在长桌旁,无意识晃着小腿,远远望着,直到有人忽然停在自己面前,然后单膝跪下来,笑着向他伸出手,邀他共舞。

  沈念吃了一惊,连放到嘴边的小蛋糕都忘了,只睁着一双猫眼去看晏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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