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他也举起了他的武器。
些年份了,不过被保存的很好,插着电路板通电,电路板电线的尽头延伸到视野盲区。
但很明显,应该有一部分酿酒器材已不在原位,只留下碍于重量无法转移的。
傍晚的家访还是给季老头带来了危机感,可惜时间太短,他来不及消灭罪证。
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没有落灰,一看就是经常打理,或者说,时常使用。
那么,要用来干什么呢。
好难猜啊。
枫梓在心中冷笑。
没记错的话,季老头很缺钱,准确点说,他很缺治病的钱,甚至不惜跑去酿酒厂大闹,对所有补助都来者不拒。
今天晚上家访时,季老头透露自己的身体状态越发的差,既然身体都这么差了,为什么还要打理这些酿酒的东西?
还有,他想要酿什么酒呢?
枫梓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之前村长和张老师他们透露的消息:季老头不太想让季晞苗继续读书,以及——
针孔。
季晞苗手臂上的针孔。
季晞苗是真的生病还是被抽血了?
是真的跟不上课程需要退学,还是有人想要切断她的社会关系?
换个角度问,现在的季老头,如果想要按着《忘俗长生经》的内容续命,那么他还想杀谁?他还能杀谁?
季晞苗不过是个七岁的小女孩,季老头又有孩子的监护权,如果他想做点什么,只要铺垫得当,季晞苗毫无还手之力。
如今的季老头已在生死边缘徘徊,他的求生欲望比昔日强烈的多,而且,上一次的成功已经让他尝到了甜头。
无论是什么让季老头多活了几年,现在的他也只会归因到那次惨案后得到的成果,此刻的病急乱投医再合理不过了。
毕竟,此招虽险,胜算却大。
季晞苗根本无法向外界求救,甚至连发出声音的机会都不曾有,毕竟,她是个年幼的哑巴。
季老头大可以选个合适的机会,等喝完这杯酒,做着长生痴梦的他,会打包好所有家当,从此远走高飞隐姓埋名。
这种人蔑视法律,罔顾人伦,思维方式自私自利,即便犯法也不以为然,甚至被通缉到四处逃窜也不算什么。
说难听些,哪怕是要跪在地上喝污水,季老头也会不惜一切代价让自己如臭虫般的生命延续下去。
昔日的所作所为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枫梓拿出摄像机。
摄像机冰凉的金属触感在此刻给予了青年实感,每一次按下快门都让他越发清醒,每一张照片都是罪行的证据。
而他不仅是在拍摄,更是在等待……毕竟如果想要搞清楚原主是怎么死的,与其猜测作案手法,倒不如……
亲身体验一次。
很快,在一阵轻不可闻的脚步声后,破空声响起,重物带着杀意袭来——
枫梓凝神静气躲过对准后脑的一击,可惜还是被击中后背,他咳出鲜血,整个人猛地一颤,差点背过气去。
……下手挺狠。
背部某骨头应该已经断了,伤势很重,枫梓的喉间涌上血腥味,但他并不惊慌,反倒有种尘埃落定之感。
枫梓预料的没错,狡兔三穴,这老东西酿酒的地方果然有两个入口,一个在季家外,一个在季家内。
毕竟,原主身为年轻力壮的青年人,在已经有戒备的情况下,怎样才会丢了性命?
只有一种可能。
有人来阴招。
枫梓没有继续思考的机会。
青年随手抄起桌子上的仪器,接住了对方的再一次攻击,玻璃破碎发出清脆声音,散落了一地。
枫梓忽视掉身体的痛意,相反,比起疼痛,更先在脑内出现的,是毫无征兆的,如枯草燎原般蔓延的愤怒。
不知何时出现的季老头握着锄头,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转过身来,一时间有些惊讶——对方居然意识到了他的偷袭。
但他很清楚,以他的力气,正常人此刻即便没有残废,也大概率失去了行动能力,不会再有反抗的力气与机会。
可青年没有倒地哀嚎,他站的笔直,甚至有心情笑出声。意识到这点的季老头有些难以置信,咬牙再次挥舞锄头——
同一时间,枫梓转过身,年轻记者将漆黑镜头对准面前人。
他也举起了他的武器。
他心怀死志,他按下快门。
咔擦。
闪光灯亮起,狭小空间内闪过白光,彻底照亮了老人如同饿狼般的嗜血眼神,将这一刻的凶恶丑态永久定格。
下一瞬,相机碎裂,血肉飞溅。
在倒地声响起前——
季老头听见青年道:
“你已经迫不及待想再喝一杯了。”
“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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