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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山缝隙间遥遥相望,这段天然沟壑易守难攻,自古便是是阻拦蛮夷南下的重要屏障。

  但如今阿史那孛据守太原,兵指临汾,这天险断了一半,变得摇摇欲坠。

  阿史那孛攻下太原后,城内残留的反抗势力拖慢了他继续侵略的步伐,但孤木难支,眼下大半个月过去,他俨然清理好太原府里的残局,蓄势待发了。

  虎视临汾的突厥左将军乌木浑派遣前锋兀於轮率领一万精兵,来到城外叫阵。

  萧存玉登上城门,低眼望去,映入眼帘是一望无际的黑色盔甲,在莽莽大地上如同野兽般盘踞。

  为首一人身高九尺,腰别大锤,显眼至极。

  曹参军低声介绍:“那人便是兀於轮,乌木浑手下的第一战将,力大无穷,可以一敌三,单论战力,我军无人与他匹敌。”

  兀於轮抬头遥望城墙,挑衅地比出一个弯弓搭箭的狩猎姿势,直指高墙上的刘景周:“薛家的狗崽子,你果真是无人可用了,竟然派一个女人上战场。”

  他身后响起此起彼伏的嘲笑声。

  “哈哈哈哈,听说她男人是被多吉*将军杀死的,只怕是来找咱们报仇的。”

  “小娘们,你守着个死人做什么,我们草原上的勇士比你们中原的不知好了多少倍,你不如来给我们将军暖被窝吧。”

  “要老子说,你们中原的男人也该来给我们暖被窝,一个个的,比绵羊都弱。”

  战前斗将,是两军交战前互相试探的环节,即双方派出将领在阵前单挑,生死不论,招式不限。

  兀於轮上次在太原城下叫阵,以一己之力连败三人,他下手极狠,重锤砸碎了每一个人的骨头,他每杀一人便让突厥军士气拔高一节,待到太原连死三将时,突厥大军已经兴奋得双目赤红,“杀”声震天了。

  又一次阵前斗将,兀於轮的意图毫不遮掩,他自恃无人能敌,便要先狠狠地压一压临汾的士气。

  “怎么?难道虞朝无人敢战?”他抡起双锤,砸出一声巨响,“不敢战,那就夹紧尾巴打开城门,让你兀於轮爷爷进去。”

  “嗷嗷,开城门!”

  “一群懦夫,开城门!”

  薛尉脸色黑沉,对兀於轮的阳谋无可奈何,临汾军中只怕只有自己可堪与兀於轮一战,但兀於轮只是突厥左将军乌木浑手下的前锋,他身为大将军,与兀於轮斗将,就算赢了都会折损士气。

  路池将军脾气最暴,早被他们几句话激出了火:“一群崽种,若是曹将”话语戛然而止,但在座诸位没人不知道他话中意思。

  若是曹将军在,还轮不到他叫嚣,但现在没有曹瑜了。

  萧存玉问:“不斗将,行不行得通?”

  薛尉道:“不斗,勉强比斗输了强几分吧。”

  城墙上一片沉默,这里一半以上的将军都经历过太原之战,兀於轮的单挑实力他们都看在眼里,就算有一半以上的胜算都不会无人敢战。

  僵持之际,刘景周高声问:“兀於轮和秦少栖比,谁高谁低?”

  秦将军,薛尉犹豫着答:“秦将军武力比我强三分,我对上兀於轮有八成把握。”

  路池偷眼看她,不知道她问这个做什么。

  这样啊,刘景周一笑:“我打秦少栖没有问题,便让我去会会他吧。”

  “等等,你说什么?”路池瞪大了眼睛,一个字都没信,“刘都司,你说大话都不打草稿的?谁不知秦少栖得刘将军真传,一身功夫出神入化,还你打他没有问题,你连我都未必打得过。”

  刘景周白他一眼:“少狗眼看人低了,和我打架,他就没赢过几次,都是我爹教出来的,我比他学得可好多了。”

  路池白回去:“你是个娇滴滴的女人,他岂能用真功夫和你打,不过哄你开心罢了,我看你还是好好待在城墙上吧,小心别竖着下去横着上来了。”

  刘景周“哼”一声后不去看路池,回头对薛尉说:“末将请战。”

  薛尉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道:“好。”

  路池急了:“将军,你真要让一个女人去斗将吗,她死了怎么办?”

  薛尉厉声道:“斗将本就有生有死,她既领了军衔,就要有战死的觉悟。”

  城门打开,刘景周骑马从放下的木桥上行过。

  她的身形逐渐清晰,突厥大军愣了一瞬后爆发出大笑。

  “什么呀,真派个女人来。”

  “哈哈哈哈,秦夫人,你简直太好笑了。”

  “哎,听说中原女子看重什么叫礼教的东西,你们说,她是不是想给自己挣个牌坊出来啊?”

  兀於轮大笑着抡起双锤在空中相击,嗡鸣声扩散开,他轻蔑道:“秦家小儿的娘子,突厥的勇者能杀死你男人,一样能杀死你。”

  刘景周已策马走到正中,她抽出两把玄铁制成的重刀,嗤笑一声亮声道:“一群只会耍弄嘴皮子的野狗,让本姑娘给你们长个记性吧。”

  路池嫌她骂得没有杀伤力,断喝一声,提气沉息,厚重的声音一直传到很远:“兀於轮,你个狗崽子,睁大眼睛听好了,刘都司可不只能嫁将军,她自己就是个响当当的将军。”

  当当的将军

  的将军

  回音回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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