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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灾把他们的马都冻死了,他们哪还有余力南下。”

  “孟尚书你就是太胆小了,怕他们做什么?”

  礼部尚书默默不语,周阁老却突然开口:“依臣看,突厥三王子给的条件实在是让人难以拒绝,若契丹大巫真的准备起兵,他能拖延一年半年的也好。”

  存玉抬眼看他,宋绘死后周阁老就一直装死人不参与政事,怎么现在为阿史那孛说起话来了。

  周阁老说完这句便垂首沉默,存玉若有所思。

  兵部尚书连连应和:“正是这个道理,他意在突厥汗位,且已经承诺不会开站,就算日后毁约,可我们有了金矿,一年一年经营下去,不怕养不出好骑兵来。”

  “现在委实不是开战的好时机。”

  宣政殿里吵得不可开交,兵部尚书已经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声音也越来越大。

  “田大人你真是不知人间疾苦,河东的军费年年缩年年缩,骑兵的马都老得站不起来了,你还想让他们和漠北的蛮子干仗,你让我们拿什么打,去拿双脚对马腿,两拳对长枪吗?”

  “你以为我不想打吗,你要能拿出来百万两白银来再说开打的话吧。”

  工部尚书田今同被他指着鼻子骂,火也上来了,正要反击,皇帝开口阻止了愈演愈烈的争执:“好了,诸卿的意思朕都知道了。”

  众人听到皇帝开口,立刻整理衣冠端正坐好,田尚书还趁机偷偷瞪了兵部尚书一眼。

  皇帝收回视线,轻咳一声:“萧阁老怎么看?”

  其他人的目光都转过来,存玉拱手道:“臣觉得,孟大人说得有理,如今我们确实没有余力与漠北打仗了。既然三王子自己送到我们手里来了,那我们利用他一下也未尝不可,能借他的手搅乱漠北的形势即可。”

  “我们只要能拖延到充足的时间便足矣,河东军今年北上不了,明年北上不了,那后年呢,三年五年之后呢?”

  “如今军队疲弱,可有了足够的钱、足够的时间之后,难道还会怕漠北骑兵吗?”

  兵部尚书点头不止:“萧大人高见。”

  田今同却瞥了存玉一眼,他现在对这个前脚刚拒了囡囡求亲,后脚就和别人定婚的薄情男人没有丝毫好感。

  只是,他摸摸自己的胡须,听他所言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虞朝也不是不敢打,只是现在打不划算而已。

  刘捷一身甲胄坐在存玉对面,他声如洪钟:“回陛下,在有充足银两的情况下一年不到臣便可以练出一支可敌草原骑兵的军队,臣相信河东的曹节度使同样可以做到,甚至还能比臣更快。”

  他是殿里唯一带兵打过仗的人,其他人安静下来听他说。

  “我朝现在军中多是步兵,对上蛮夷的骑兵没有多少胜算,只有练好骑兵才与他们有一站之力,此事的关键在于要有好马好弓,而我们要想有好马只能高价从他们手里买来。”

  “他们军中近年新造出的天狼弓也让我们的边地百姓吃了不少苦头。”

  第50章 金银满箱却不知

  ——但如今我们也快要有自己的神弓了。

  ——西北祁山马场今秋也培育出了一批良种马。

  存玉回到府里,耳边还依稀回响着刘捷的话,她手下无意识地来回摸着腰上的玉佩,蜡烛的火焰在她眼里跳跃。

  几日之后阿史那孛便会带着册封他的圣旨偷偷回到突厥,有了圣旨便可以震慑漠北绝大多数小部族,得了旨意的节度使曹瑜也会在一定范围里给予他帮助。

  但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还得看阿史那孛自己的本事,她叹一口气,不希望他本事太小,也不希望本事太大。

  她又想到周阁老的反常,心知阿史那孛不仅来找过她一人,也不知朝中到底有几个人成了他的说客。

  五日后,一辆小车悄悄出了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春天悄悄来临,住着突厥质子的宅子里和冬日里一样安静,而阿史那孛已经越过雁门关在草原上纵马了,开采金矿的人也陆陆续续去了,传回来的也都是好消息。

  乍一看,一切都是这么的有条不紊,平静无波。

  但皇朝的一角,已经快要被百姓和士人遗忘的寿康宫中,太后寝宫的暗格深处却多了几封不知从哪里来的信。

  寝宫的榻上,她晃动着手里用髀骨制成的玩具逗着卧在膝上的猫,面上突然一笑。

  “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猫咪感受到什么似的,尖利叫了一声跳下去躲在了柜子后面。

  不久后,二月平常的一天里,存玉取出自己装钱的小匣子清点自己的家当。

  她坐在床头,匣子摊开在双腿上,手边还有一个算盘。

  “二两、四两、三两半、十五两”总共是四十七两四钱。

  她算好自己零星的散钱后拿出自己的月例银子,不,是月例金子,知云一个月给她十两金,金子会被打成好看的花卉和动物形状。

  “十两、十两、三十两、十两、十两。”加起来是七十两金,也就是——存玉偏了偏头,一两金换一百两银,这一共是七千两银。

  除此之外,她还有陛下赏的几百两年礼和零星的几百铜线。

  存玉一算数便头痛,噼里啪啦敲了几下算盘后立刻得出最终结果——八千两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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