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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再说了天子脚下,谁敢对丞相大人做出什么事情。”
“何掌柜尽可放心吧。”
知云转头看看桌上那几袋实打实的黄金,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好吧,明日未时,耶律掌柜可一定要来。”
耶律雁:“到时还劳烦何掌柜为我美言几句了。”
知云浅笑:“一定的。”
耶律雁走后,知云去关好门,转身时小言已经拿出了秤开始称黄金的重量了。
知云坐下喝口茶,她方才说的口干舌燥,早就想喝水了。
小言惊呼一声:“姑娘,足足二十三两整。”
知云弯起眼睛,若每天都有这么好赚的钱就好了,还有那个耶律雁,什么胡商,分明就是除夕那夜站在宫道上阴沉沉地看着她们的突厥三王子。
第48章 辨不清盟约虚言
落日融金,萧府笼罩在一片浅淡的黄色里,一扇贴着红色桃符的门里,存玉握笔在雪白的罗纹纸上轻轻敲了敲。
“阿史那孛,他这么想要见我做什么?”
存玉不解,他与自己能有什么好说的,而且还是费了这么大的劲。
而且更令人在意的是,看守他的禁军那样多,他是怎么找到空子乔装成商人的?
知云托腮道:“看来他之前假装遇刺的目的就是为了见你。真是奇怪,金子流水一样的花出去,却只是要见你一面,这也太不对劲了。”
存玉摩挲着手里光滑的青玉笔管,想不出来结果后一笑:“罢了,既然他这么想见我,那就见他一面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想看看他今天要来唱什么戏。”
知云点头:“那我也要在,毕竟他可是花了大价钱收买过我了。”
存玉低头看到面前刚刚摞起的金子,和知云相视一笑
翌日午间饭后,存玉坐在松涛厅里与知云一边闲聊一边对弈,一局还未毕,门子便来报有人来求见,来人自称是耶律雁。
终于来了,存玉落下一颗白子:“请进来吧。”
一盏茶后,阿史那孛走进来,面容不遮不掩,身形大大方方,仿佛自己真是契丹行商耶律雁,而不是寄人篱下的质子乔装而来。
存玉惊异道:“怎么是殿下,莫非门子报错了?”她满脸疑惑不解。
阿史那孛一脸歉意,先做了个揖:“并不是门子的错,耶律雁就是我,还请大人见谅。”
他又转头对着知云拱手道:“骗了何掌柜是我不好,但我对你隐瞒身份也不过是为了能早些见到大人罢了。”
知云回礼,却不多说话。
存玉眉头轻蹙,关切道:“殿下为何非要见我,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难道是之前刺杀殿下的刺客又来了?”
阿史那孛连连摆手:“并非如此,遇刺一事经大理寺查探后已经没有大碍了,我今日来是为了另一件大事的。”
他眼神闪烁:“想必大人也看出来了契丹大巫心怀不臣之心吧。”
存玉低头看手里的茶,也不开口说话,仿佛对他的话毫不关心似的。
阿史那孛一顿,继续道:“看来大人早有察觉了,只是契丹如此,大人以为突厥又如何呢?”
他话里意味不明:“漠北诸族虽说百年来一直战争不休,但有一点一直很团结,那就是妄图侵略虞朝的想法从来没变过。”
存玉拨弄茶叶的手微微一顿,确实如此,这些漠北的游牧民族如此执着于南下,若契丹已经动了心思,突厥不可能还乖乖的做虞朝的臣属。
她惊奇道:“殿下是在提醒我早做准备吗,难道殿下在长安小住了一个月,便把自己当成虞朝人了吗?”
阿史那孛耳上鲜艳的耳坠晃了晃,听到这话,他终于剥下自己无害的面皮,露出其下的不甘和野心。
“大人,我来是想要给自己求一个活路。”
存玉神情不变,逼问他:“恐怕不只是这样吧?”
阿史那孛避也不避,直对着存玉的目光:“确实不止。”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尖利的苍鹰鸣叫声,又在几息之后戛然而止,屋里阿史那孛在缓缓诉说着:
“我生母地位卑贱,是父王所以姬妾中最低贱的一个,她能庇佑我好好活着已经耗费了全部的心血,我从小就不受父王喜爱。”
“可这些都无所谓,草原上弱肉强食,终有一天我会成长为最勇猛的勇士,让长生天一也看到我的力量。”
“但我没想到父王会如此偏心,汗位继承的规矩就是能者居之,谁能杀死狼王谁就可以成为下一任汗王。
“明明是我杀死的狼王,可他居然选了我那个无能的兄长,那个终日沉迷于酒色的废物,他甚至连最年老的狼都猎不下。”
“我不服,我相信长生天也不服,他既不仁,那就别怪我狠心。”
屋外昏暗的天沉沉地压下来,阿史那孛的眼也像天色一般暗沉,里面盛满了恨。
“中原有一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并不奢望大人能完全相信我的话。”
他的脸颊肌肉紧紧绷住:“但大人相信不相信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给大人带来什么。”
太阳被层云遮住,暗淡的光线下存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