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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出万出这种事。
这些年来她听过见过的事情都残忍地告诉她,女德就是一场男人将女人变成牲口的弥天大谎。
它永远听起来言之有理、天经地义,它把道义、国法和爱情层层叠在一起,然后构成了天地对女人的一场蓄意谋杀。
甚至还有女人对女人的。
天理说文以载道,可她看见的是天理只载男人的道。
清誉算什么东西?知云不屑一顾,大概只能算她堆金积玉的富贵之上一粒小小的灰尘罢了,风一吹就无影无踪。
存玉被她环在怀里,铺头盖脸都是她的气息,好像自已已经化在她怀里一样,绵软地靠后去,她发出最后的挣扎:“那你也不能老摸我,好奇怪。”
知云回过神,看到她耳边的朵朵红云,忍不住想逗逗她:“怎么摸呀,像这样吗?”
知云的手轻轻滑下去。
“知云!”永远所向披靡的萧阁老被她闹了个面红耳赤,羞愤地扒开她的手躲到一边。
萧存玉第一次反抗被轻而易举地镇压。
田尚书正在绞尽脑汁想要找一个借口出来举办诗会。
虽说现在临近年关,各家赏雪赏花的茶会花会办个不停,但是他一个工部尚书,又是著名的不通文墨,到底要怎样才能吸引来不爱参加诗会的萧阁老呢?
深思熟虑之后,他决定曲线救国。
萧阁老不好请,他的那些同僚好友还不好请吗,只要他请来足够多的萧阁老好友,那他本人来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怀揣着这样的念头,田尚书致力于办一场空前绝后的盛宴,几乎京中所有提的上名的官员及家眷都收到了他的帖子。
他家地方小,他就重金租了城里揽月坊的大园子,怕宴会不够热闹,他就请来教坊司有名的琴师大家来奏乐,不会作诗,就请永安侯夫人来压场子。
这样大的手笔惊了所有人,一时之间,京中人人都在议论田尚书的这次赏花宴,上一次出现这种盛况的时候,还是两月前寒衣节的灯会。
田尚书胜券在握,他已请来了与萧阁老交好的禁军薛将军,金吾卫刘将军,政事堂张侍中等人。
他甚至还偷偷烦请这些人多多邀请萧阁老来,如此多管齐下,他不信萧阁老不来。
可没想到的是,萧阁老还没来,就有一个出乎意料的人被惊动了。
皇帝在宫里就听说工部尚书要办一场旷古无两的大宴,心生好奇,把他召进宫中来问话。
“以前不曾听说爱卿办过什么宴会,怎么今冬倒有了这么个想法。”
田尚书没想到他第一次举办宴会就用力过猛,直接传到了陛下耳朵里。
他不敢说是为了让自家女儿见一面萧阁老,掩饰道:“回陛下,臣确实不曾办宴会,最近弄这么大声势出来其实是为了小女。”
“小女小孩子心性,前几日听了些萧阁老的事迹,心生崇拜想要亲眼见见阁老,缠了微臣好久,臣实在没办法,只好借诗会的名义请阁老来了。”
皇帝看看田尚书的面色,本来他只是随口一问,可现在看起来这场宴会好像并不简单。
他轻轻敲击桌面:“爱卿真是疼爱女儿,不知爱卿介不介意朕也去诗会上见识一下?”
田尚书吓得一愣,他赶忙离开座位,跪在地上:“陛下万万不可啊,宴会上龙蛇混杂,陛下千金之躯怎可赴险。”
皇帝喝着茶,半晌才开口:“既知如此,你还不赶紧告诉朕事情底里,别拿你那些太平话糊弄朕。”
田尚书闻言,也不敢再为舒澜隐瞒了:“陛下慧眼如炬,还请饶臣隐瞒之过,其实这场宴会是因为小女少年慕艾,听说萧阁老年少有为还是个少见的痴心人,于是想要见见他。”
“臣爱女心切,这才借宴会的名头请来萧阁老,求陛下息怒。”
空旷的宣政殿里,皇帝摸着手里的杯子听他说话,提及老师的婚事,他想起老师确实年纪不小了,之前是因为母后还在执政,视老师如眼中钉肉中刺,他怕连累妻小才不成亲,可现在母后已经退居后宫了,他也该考虑考虑成亲的事了。
只是
“为何爱卿说右相是痴心人呢?”
田尚书不知陛下竟不知此事,小心翼翼地解释他之前查出来的那段旧情。
皇帝听完,出了会神,老师那样一个沉稳的人,竟然还有这么一段伤心事,想来他不成亲大概也是因为旧情难忘了。
皇帝年纪还小,又没有什么后妃,对于女人的理解只是史书里那些王侯将相的背景板,因此他并不是很理解老师的痴情,好男儿志在四方,岂可被一时的儿女私情困囿。
他方才说自己也要去宴会上只是诈诈田尚书,可他现在是真的想去了,老师若能在此次宴会上结成一段良缘,也是佳话。
只是现在却不好再吓田尚书一次了,不如到时候直接去吧。
打定主意后,皇帝就让田尚书退下了。
另一边,存玉也耳闻了这场即将在明日举行的诗会。明日是腊月二十四日,早晨的小朝会结束后就基本无事了,况且薛尉今早和她说这场诗会邀请了不少年轻男女,很是热闹好玩。
因此,存玉来邀请知云和自己同去。
“办诗会的落雪园是揽月坊费了数年功夫建造出的园林,曲水流觞,高台楼阁,堪比仙境,甚至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