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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也不见好,反而愈发的重了。
就这两天,突然就日日昏睡,眼见着身子愈发不豫,前去贵妃宫中请脉的太医,无不连连摇头,苦药汤子喝了一碗又一碗,方子用了一个又一个,却也总不见好,不过是喝着药苦熬罢了,你既然有好的药材,给那头送些过去,说不准贵妃用了受用呢?”
至于别人在胤祺送去的药材上做手脚之事,宜妃从未担心过。
作为四妃之一,宜妃在宫中这么多年不是白待的,能在她眼皮子底下陷害胤祺的人,还没有出生。
更何况,宫中各妃子的关系,并不如何水深火热,康熙是一个重规矩的皇帝,旁门左道没什么用,深宫寂寥,与其斗得乌眼鸡一样,不如彼此扶持着在宫中走下去。
当然,宜妃能如此自信的原因,更大程度上是众所周知,胤祺从不在太子的备选名录里,他对谁都不是威胁,也没有人会费尽心思的谋害。
宜妃还不知道,她此时自信的脸,没多久就被现实打得啪啪作响,虽然确实没有人敢在药材里动手,但真的有人在其他地方动了心思。
胤祺听宜妃如此说,稍稍放下心,又说了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陪着劝慰了宜妃一场,又见过了胤禟和胤滋,才离开宫中。
从宫中出来,黛玉弯着腰,被胤祺扶着上了五阿哥府的马车,天气开始转凉,马车里面已经铺上了褥子,黛玉将身上的披风解下,从回忆中回神,犹豫地问道:“胤祺,那些粤地带回来的东西,还在铺子里卖吗?”
胤祺修长的手指在小桌上敲击着,发出清脆地“笃笃”之声,他同样也在沉思着,从翊坤宫到马车的这段路,已经足够胤祺理清楚思绪,他笑着说道:“贵妃娘娘突然病重,确实突然,但娘娘虽然病着,但太医可还给贵妃在调整着方子。”
黛玉不过是一叶障目,被胤祺这么一点拨,豁然开朗。
宫中太医最是谨慎,倘若贵妃真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太医早就不会细致地斟酌方子了,不过就是安神汤,参汤交替着喝,吊着命罢了。
“你是说?”黛玉眼睛亮亮地看着胤祺。
胤祺缓缓点头:“对,少不了人搜罗些好东西,借着为娘娘祈福理由搭上钮祜禄家,我们趁着这段时间卖了,说不得能挣更多。”
“还有那些泰西人,我让管家将他们安置在庄子上,他们已经做出了那种透明的琉璃,只不过那庄子太小了,腾挪不开,京城附近的庄子都不好买,再远运送又成问题。”
这事胤祺也盘算过了,他拨弄着压着衣襟的玉佩,笑着说道:“这东西这时候拿出来太扎眼,我将他们送去江南,前些年甄家替我置了个庄子,那地方大大的,正好可以产这琉璃。”
甄家置办的庄子,黛玉恍惚中想起当年胤祺拿着江南土产给她时提过一次,说日后再去江南,他们也有了自己的庄子,但黛玉被江南土产吸引,对于胤祺的话,没放到心里。
在这个时候,竟然派上了用场!
黛玉与胤祺相视一笑,跃跃欲试地撸起了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第166章 新年快乐!
夏日的热意彻底散去的时候,在秋风之中,黛玉的嫁妆铺子开了起来。
果然如黛玉和胤祺所料,贵妃的病,对他们的铺子生意影响不大。
洋人的东西对于京中之人而言,就是稀罕物件,刚摆上货架,没两天便在京中打出了名号,许多人家都在铺子里采买了许多,甚至为了抢些心仪的东西,很是冒出了几分风波,也不乏有人仗着权势,欲要动手强抢的。
当然,被胤祺特意派去的掌柜,毫不犹豫的令人打了出去。
这番做派,反倒是让其他人对这铺子高看几分,在天子脚下居然敢如此行事,足见得其背后之人来头不小。
京中的达官显贵们,无论多眼热,也不敢随意在铺子里闹事,铺子里的生意愈发的好,甚至掌柜不得不限制每个人的购买数量。
素来嚣张惯了的那些豪强仆人们,在这铺子里,竟然也服服帖帖的,掌柜说什么,便是什么,一时间,倒也竟然有序。
这让等着看戏的京中人瞪大了眼,对这铺子,更加小心。
没几天,不知从哪里传出隐隐约约的消息,人们这才知晓,这铺子是五福晋的嫁妆铺子,此语一出,瞬间将那些躲在暗处,等着机会伸爪子的人幻想打碎,讪讪地收回了想要将铺子强占的打算。
没过几日,在庄子上透明的琉璃初见雏形的时候,铺子里那些洋货已经全部售罄。
“胤祺!”黛玉的脸由于激动而泛起红霞,夜已深,隔着紧闭的琉璃窗隐隐能听见外头呼啸的风声:“接下来我们还去南方吗?”
早先胤祺承诺过黛玉,若是他再去粤地,一定会将她带去,黛玉从胤祺的信里见着各地的风光,早就想要亲眼见见了。
胤祺却苦笑着说道:“我看悬了,前几天额娘还说,贵妃娘娘愈发不好了,看着可能熬不了太长时间,虽说皇阿玛现在没有再立皇后的意思,但若去粤地,错过了贵妃的丧事,到底不好,等过了这遭事,再去粤地也不迟。”
是的,在后宫里的女人们猜测了许久后,康熙终于在前些日子露了口风,他不欲再立皇后。
也不知是不是康熙对太子的舐犊之情发作,还是因为他不允许再出现一个背景雄厚的嫡出阿哥,总之,作为十阿哥的生母,满洲大族钮祜禄家的女儿,钮祜禄贵妃彻底与皇后无缘。
且不管钮祜禄贵妃内心如何酸涩,后宫里的其他女人们,却是再高兴不过,谁也不愿意头上被人压着,贵妃与皇后还是有着本质的不同。
但无论钮祜禄贵妃是否封后,身为贵妃,她的丧事也是国丧了,最起码三个月内,是不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