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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见过奢侈挥霍的巨贾,也见过沿河叫卖的平民,更见过贫苦不能食的乞丐,莫道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胤祺自觉这一路走来,对于大清江山,更有了实感。
到了通州渡口,胤祺率先下了船,在船上晃晃悠悠两个月,骤然踩在实地,胤祺只觉着身子仍在晃荡。
贾琏立时跟了上来,自扬州尤氏母女上了船后,他与尤二姐尤三姐打得火热,尤老安人左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特别是尤二姐,贾琏更是爱得不成样子。他与尤三姐调笑狠了,她说翻脸便翻脸,反倒是尤二姐,从来都是柔顺可人模样,最狠也不过是将嘴里嚼着的果子渣子唾他脸上,这却让贾琏更觉着有滋有味,更加上尤氏姐妹到底是贾家的正经亲戚,贾琏也不能如小厮或者下人媳妇一般,说上手便上手,每日见着活色生香又温柔和顺的尤二姐,恨不得将立时将她娶回家去让他能沾上她的身子。
如此种种,全被胤祺瞧着眼中,他对于贾琏的做派,更是彻彻底底的看不上。
在女色上如此拎不清,必定是乱家之源,只从这点,便能看出贾家气运不长。
“折腾了一路,都累了,各自散了回去吧。”胤祺抬手阻止了贾琏送他的打算,自己掀开帘子,上了府中接他马车,往五阿哥府走去。
贾琏心里头虽觉不对,但也不知哪里做错,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头绪,加之他确实也折腾了数月,此时只想好生歇着,也不深究,先是将尤家母女请上车,自己也坐了上去。
尤氏上了岁数,没多久便搂着尤三姐睡着了,贾琏见此机会,忙握着尤二姐的手,表着他的心,心肝儿肉的好话说了一串,让她一定等着迎她入府,尤二姐一路上早被贾琏勾得神魂不在,再加上尤老娘时不时地敲边鼓,她早就动了心思,听了贾琏的话,遂羞答答的应了。
贾琏大喜,忙盘算起来如何说服王熙凤,美滋滋地幻想着美人在怀的日子。
另一边,胤祺同样心中火热,他与黛玉从未有过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的情况,离得远尚好,等入了京中,胤祺对黛玉的思念再也控制不住,他听着车轱辘转动的声音,一圈又一圈,算着还有多久才能见到黛玉。
胤祺这一路上给黛玉的信没有断过,但他依然觉着攒了满肚子的话要和黛玉说。
等到马车晃悠悠地终于停下,已经又过了不断时光,胤祺在车里越等越急切,甚至都等不得马车停稳,便将帘子掀开,一跃而下。
烧酒胡同已经净了街,黛玉正领着五阿哥府的下人们站在门后,候着胤祺回来。
夕阳照在黛玉瓷白的脸上,将她额间的碎发映的金灿灿的,胤祺瞧着眼里,只觉着一颗漂泊了数月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定了下来。
胤祺大步上前,在黛玉的惊呼中,一把将她搂住,久久不松手。
下人们急忙将头深深地低下,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见到。
黛玉被胤祺搂在怀中,闻着他脖颈间熟悉的味道,听着他心中砰砰跳动的声音,伸出欲要将他推开的手,换了方向,搭上了胤祺的腰间。
夕阳西下,璧人相依,不知时间流逝。
第164章 私心
久别重逢,夫妻之间贴心话儿自是不少,鸳鸯帐中,琉璃灯下,胤祺与黛玉头依着头,肩挨着肩,踽踽私语,直到夜半方歇。
胤祺说着外头的见闻,特别是粤地的独特之处,直将黛玉勾得心头痒痒,缠着胤祺同意,下次再出京,必不能将她落下,胤祺想着路已经趟熟,找个暖和的天气,黛玉的身子倒也能同意,遂点头应了。
黛玉扬眉笑了:“你这话我可记在了心里,可不能唬我。”
胤祺笑着将黛玉额前的碎发挽至耳后,在黛玉耳旁低声说道:“我何曾骗过你。”
温热的鼻息扑在黛玉的耳朵上,白玉似的耳垂通红,她羞得翻过身子,强作镇定:“我知道了,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去京中请安,早点歇着。”
说完,整个人都埋入被子之中,胤祺瞧着黛玉乌发间隙透出的那一抹久久未消的红,无声笑了,同样盖好被子,闭目睡了。
这边小夫妻子在说着私房话,那头夫妻却在正经的算着账。
荣国府里,贾琏一回来,便向贾赦请安,这些日子贾琏不在,无人帮着贾赦打点外头事情,琐事缠身,很是耽误了他的享乐,贾赦早就不耐烦了,见着风尘仆仆的儿子,他难得给了个好脸色,让他好生回去歇着。
贾琏受宠若惊地又给贾母与邢夫人请了安,便回了他与王熙凤住着的院子。
王熙凤一早得到贾琏回家的消息,特特打扮了一番,在家候着他,等到贾琏回了院子,便见着格外动人的王熙凤,瞬间什么二姐三姐的,全被他抛到了脑后,他也顾不上外头的事情,立时便要将王熙凤往榻上拉,王熙凤却忸怩着,以身子不好的原因拒了。
贾琏满肚子的火气没处出,又想起了尤二姐的动人之处,恨不得立时摸去东府,但这并不现实,他只能压着心里的燥,忍耐着回着王熙凤的询问。
等听到贾琏靠着海关监督得到了好几件好东西,王熙凤仰着脸,得意道:“就说我们王家认识的人多,有这些亲朋故旧,什么事情做不成。”
贾琏忍者不耐,小意温存地哄了几句,又听见王熙凤问:“这些东西,在京中都是少有的,你准备卖多少银子。”
贾琏在粤地,确实找到了一些京中少见的稀罕物,要换成银子,也是少不了的,但是在回京的过程中,贾琏又有了旁的想头:“我的奶奶,你听我一言。”
王熙凤抬了抬眼皮,示意贾琏说话。
一阵被轻视的痛苦涌上心头,但事情还是需要与王熙凤商量,贾琏也只能软着声音劝道:“这东西我都想好了,拿出去卖虽然也能得些银子,但我们这样的公府人家,被人知道的也不嫌磕碜,要我说,不若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