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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来了宁国府,尤二姐便要找机会见他,即使琐事缠身,一时来不了宁国府,尤二姐也要托人给他送些亲手绣的帕子,香囊过来。
这是贾琏在王熙凤身上从来没有体会到的柔情,他闻着香囊里药材的清香,只觉着神清气爽,对尤二姐果然多了几分真心。
更重要的是,尤二姐对他不再如以往一般严防死守,半推半就的让他占了些便宜,只不过一到要动真格地步,才摇头拒绝,委婉推拒,贾琏本就是一个得不到的就是最香的性子,被尤二姐勾了几次,却没得手,只觉得浑身火气直冒,他搂着尤二姐连声求着,奶奶二姐的一通乱交:“好奶奶,求你疼疼我。”
尤二姐果然红了脸,她松了衣襟的扣子,却只红脸唾道:“谁是你的奶奶,你的奶奶在那边宅子里。”
馥郁绵软,软腻香滑,贾琏心神一荡,他埋头往下亲着,含糊不清地说道:“你是我的祖宗,这种时候别提那个毒妇。”
直将尤二姐逗得直笑,但不论贾琏如何求,尤二姐依然不让他解了腰带。
这让贾琏急得口舌生疮,出门时正好撞见贾珍,贾珍纳罕的看着他:“琏兄弟这是怎么了?”
贾琏知贾珍是脂粉里的英雄,玩弄风月更是一把好手,也不怕丢脸,忙将事情一一道来。
贾珍斜着眼,不屑道:“你也沾了这么多人,怎么还和个毛头小子一样,多大点事就将你为难成这样。”
“还请大哥哥教导。”呼啸的寒风也拦不住贾琏内心的火热,他眼角都逼红,渴切地看着贾珍。
“我那二姐,我最是知道,”贾珍这话一出,贾琏只觉得隐隐不舒服,他前些日子还与贾珍明言不介意贾珍出手,这些日子与二姐感情甚笃,听着贾珍言语,甚至有种自己所有物被冒犯的感觉,他压住心内冒出的不愉,耐心的等待着。
只见贾珍撸了撸胡子,扯着嘴角说道:“二姐想要个名分,你给她个名分不就得了。”
屋檐上的冰锥突然断了,在地上发出清脆地啪嗒声,贾琏好像心里就被这冰棱插了个透心凉,他当即吓得腿软的直往下溜,他苦笑着拱手求饶:“大哥哥何苦挖苦我,你又不知道我家情况,就算我敢将二姐领回去,在我家那人的手里,她又哪里能撑得过两日。”
贾珍更加不屑,他点着贾琏的额头:“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谁让你将二姐带回家了,这两天小花枝巷里有个房子正要卖,大大小小二十多间的屋子,你将那屋子买了,将二姐娶回家,离你府里又不远,也不怕家里闹出事来。”
居然还能如此行事!贾琏当即弯腰,兴奋地深深做了一揖:“多谢大哥哥,弟弟明了。”
随即便兴头头的跑走,张罗着去小花枝巷置办宅子。
荣国府打理外物的少爷想买个宅子,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没几日,那屋子便飞快的易主。
贾琏忙令小厮去将这屋子修葺好,又让人去采买了东西,布置新房。
正当贾琏心痒难耐地要向二姐提亲时,宁国府又传来噩耗,贾敬吞食丹药,驾鹤西去。
荣宁二府同气连枝,祖上是同一个祖宗,贾琏与贾敬也没有出五服,需要帮着贾珍前前后后的理事,赶着这时候,娶尤二姐一事还是停了下来。
黛玉与胤祺仍在宫中为了贵妃的丧事奔忙,突然便收到了贾敬的丧讯。
身为荣国府的外孙女,黛玉与贾敬也有些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但她并不是贾家人,也无需去那头帮忙,只送去丧仪,等到了正日子,在路上搭个祭棚,去吃个酒席罢了。
至于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人,虽说想回去帮着理事,但国大于家,她们在宫中哭灵,实在是抽不出功夫,去管家中事。
贾敬的丧事,便让尤氏总管。
至于尤氏借着此事,在下人中如何弄权,又如何趁着过手的功夫,捞了多少银钱,贾敬的葬礼又如何隆重,在生死面前,都事了。
唯一值得说的是,趁着贾敬的丧事,尤氏和贾珍分身乏术,贾琏与尤二姐更加浓情蜜意,恨不得好成一个人。
等到贾敬的灵刚在铁槛寺停好,贾琏再也忍耐不住,行了仪式,将尤二姐娶入了小花枝巷。
趁着这个空子,尤二姐将尤老娘和尤三姐也带去了小花枝巷。
红烛燃泪,鸳鸯双飞,这一夜贾琏终于得偿所愿,翌日,心满意足的贾琏,便对着小花枝巷里伺候的丫鬟小厮嬷嬷们下令,日后称尤二姐为二奶奶。
在贾琏丰厚的赏钱下,下人改口改的飞快,等尤二姐早上起身,听见异口同声的“给奶奶请安”时,她怔怔地站着,眼圈突然红了。
此后她对贾琏更加温柔小意,贾琏只觉得如坠温柔乡,更加不愿意回荣国府,与面黄肌瘦的王熙凤面面相觑。
说句乐不思蜀,倒也恰当,如是,又是数日。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贾琏煞费苦心的遮掩,终究有被戳破的一天。
王熙凤是何许人也,偌大的荣国府都能被她打理的妥妥当当,贾琏的异样又如何不知。
早先贾琏还以贾敬的丧事做遮掩,但眼见着那边的事情都要办完,贾琏还日日不回家,王熙凤再不知道贾琏在外头弄鬼,便白瞎了她脂粉里的英雄这个称谓。
王熙凤咬着牙让人探听,虽说她生了病,久不理事,但余威仍在,没两天,她就将小花枝巷的事情打听得一清二楚。
刚开始听见贾琏在外头买了房子,安置了女人,王熙凤还能掌得住,等到听见那人是东府尤氏的妹子,小花枝巷的人对她以奶奶称呼时,王熙凤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巴掌拍在桌板上,实木的桌子都被拍得震了几震。
她还没死呢,就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