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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而去。

  马蹄踏过尘土,扬起阵阵沙尘,黄沙飞溅中到半空,遮住胤禛咬紧的牙关。

  被单独跳过的胤禛心中如何不忿,胤祺已经顾不上了,他骑在健壮的军马上,随着太子策马扬鞭,除了夜间短暂的休息,一路不停的到了地方。

  “吁,”马停在了营地之外。此时西征大军正在驻扎休息,康熙的营帐就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在营地的正中间。

  “我们一路上风尘仆仆,去见皇阿玛未免不雅,先去收拾齐整。”太子跳下马,闻着身上难闻的气味,皱着眉说道。

  胤祉及胤祺点头应了,将马扔给了迎上来的太监后,便准备找个帐篷梳洗。

  太子早被人迎了过去,身为储君,无论在哪儿都不会被慢怠,胤祉也瞧见了董鄂家的男人,被引导了他们的帐篷。

  “五阿哥,”正当胤祺打量的时候,林如海也赶了过来。

  只见林如海头上身上再也没有在京中的端正模样,尽管尽力打理了,还是有着行路途中不可避免的狼狈。

  “林大人,”胤祺连忙笑着与林如海打着招呼,随即靠到林如海身旁,轻声问道:“皇阿玛身子到底如何?”

  康熙以侍疾的旨意将三个儿子从京中叫来,但帝王的脉案是最高机密,胤祺等人并不知晓康熙的身体情况。

  林如海谨慎地打量四周,一把将胤祺的手扯住,入了帐篷。

  林如海作为翰林院的学士,是康熙近臣,他的帐篷自然也靠近中心区域,林如海谨慎地检查过后,才靠近胤祺,声音压得很低,喉咙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我瞧着万岁爷不大好了。”

  什么!胤祺一直以为侍疾是康熙将他们叫来前线的幌子,没想到却听到了林如海这番话,他连忙压住差异,冷静下来听林如海讲述着前因后果。

  原来康熙自离了京城没多久,身子便不如何舒服,等到了西北之处,许是路上受了风,又或许是水土不服,已经发起了高热,每日里大汗淋漓,却又不断地打着寒战。

  “太医们没敢说,我私下瞧着,许是疟疾。”林如海打了个哆嗦,如是说道。

  胤祺倏地抬眉,与林如海对视,按着此时的医疗条件,疟疾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

  胤祺心知林如海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既然他这么说了,应是有了□□成的把握。

  胤祺皱着眉,盘算着该如何应对,就连收拾自己的动作都心不在焉。

  等太子收拾完了,令人来喊胤祺之时,胤祺只匆匆刮了胡须,连胡茬都没来得及处理,便去了太子那头。

  太子已经全身上下都焕然一新,全然没有一路奔波的痕迹,他皱着眉,上下打量胤祺,就想指责他对康熙不敬。

  但想到胤祺身后的皇太后,再想到胤祺对皇位没有威胁,太子还是放过了他,吩咐道:“随我进去吧。”

  康熙的营帐很大,走进去先是议事厅,后头再以屏风隔出卧室,此时康熙正躺在床上,费劲地看着京中送来的奏折。

  康熙与太子都不在京中,朝廷里没有做主的人,只能将每日的折子快马加鞭送个康熙,让他过目处理,

  胤祺悄悄打量着康熙,却只见他脸色蜡黄,面如金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与苍白干裂的嘴唇形成鲜明的对比,就连拿着折子的手,都不时的在颤抖。

  胤祺的心直往下沉,就算不是林如海所认为的疟疾,康熙之病也绝对不轻。

  胤祺将复杂的情绪遮住,随着太子给康熙行礼,听着动静,康熙从奏折中抬起头,立时便见着了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太子,一时间种种质疑涌上心头,他勃然大怒,手中的奏折直接往太子头上砸去:“逆子,你的父亲病重到如此地步,你却全无哀色,是不是恨不得我早日死了,好让你登上皇位。”

  第114章 养蛊

  纸是最柔软的,可砸到人的头上,却也将太子的额头上划出了血痕。

  太子当即就跪了下去,眼含热泪,痛哭道:“皇阿玛如此说,却让儿子无地自容,您生病后儿子日日担忧,恨不能以身代之。”

  康熙躺在引枕上,呼吸间吞吐着灼热的气息,然而他的眼神却依旧锐利,他盯着太子,硬着声音说道:“目无君父的混账东西,给我滚回去。”

  在康熙刚发怒时,胤祺与胤祉便悄无声息地随着太子跪下,听见这话,胤祺与胤祉对视一眼,知晓康熙是动了真怒,均垂下头,并不多言。

  对胤祺而言,他看得更加明白,康熙正是借题发挥,在敲打太子,为太子求情的人越多,太子的处境越艰难。

  太子被当作储君培养多年,康熙的心思,他更是看得明白。

  在这一刻,太子终于明白,眼前之人,已经不是那个幼年伴着他长大的父亲,更不是那个在他出天花时将他抱在怀里照料的父亲。

  胤礽惨淡的笑着,苍白着脸,深深磕了个头,酿跄着离去。

  康熙强撑的那口气散了,他重重地倒在厚厚的褥子上,蜡黄的脸上豆大的汗珠如水般滴下。

  见此情景,胤祺连忙站起,与胤祉一左一右的走到康熙榻前,一边大声喊着太医,一边将康熙扶平躺下。

  康熙病重,太医自是一步不敢离,听了帐内的召唤,太医掀开帘子便冲了进来,神色凝重的把脉。

  康熙面如金纸,太医把着脉的手也哆嗦起来,却不敢多言。

  毕竟帝王的脉案,蕴涵的秘密太多。,并不容人窥探

  “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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