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

众人惊诧的目光中,顾清淮踉跄地站起身,清冷的脸庞染着异样的潮红,素来沉静的眼底摇晃着破碎的水光,他急剧地喘息着,却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顾清淮,你做什么!”紫霄使从地上一跃而起,浑身戒备,这金笼看似是金,实则是用最强韧坚硬的寒铁制成,这人竟就这么出来了?

  看来是一个时辰到了……桑妩一动不动地冷冷看着,她知道他会锁骨功,也知道寒铁链困不住他,却仍没想到他竟能把寒铁制成的笼子这般轻而易举的轰开。

  在她审视的目光中,顾清淮已然走到榻边,他无视紫霄使挑衅的目光,俯下身,像是鼓起飞蛾扑火的勇气在她面前缓缓跪了下去。

  他仰着头看向她,泛红的眼底透着她无比熟悉的隐忍和驯服,“阿姐,让我来做给你看,可以吗……”

  少年低低喘息着,嗓音半暗半哑,褪去了平日的清冷,分外撩人。

  第44章 冰块 你唤我阿姐?

  阿姐?桑妩双眉瞬间一挑, 她饶有兴致地从榻上坐起,缓缓伸脚,用白皙的脚背一点一点挑起少年沁着冷汗的漂亮下颌。

  四目相接, 殿内一片寂静, 她耳边只听得见顾清淮粗重的喘息声。

  “你唤我阿姐?”桑妩脚尖上挑,冷冷问道。这人这般称呼她, 是终于记起来了么, 她本以为至少要等两人再亲近一次他才会想起过去, 却没想到竟会这般快。

  顾清淮脑袋已被药效折磨到几近空白, 恍惚中他想起两人的赌约, 想起方才绿桐的言行,仰着的眼眸颤了颤,咬紧了唇, 低低唤道:“主人……”

  “奴……来做给您看, 可以吗……”

  桑妩眼眸瞬间幽暗, 唇角渐渐勾起, 这人恢复记忆后当真是……越发撩人。

  一旁的卢青阳下巴都快被这一幕惊掉, 这这这,这是顾清淮, 那个冷心冷情的顾清淮?卢青阳震惊过后又是一股深深的羞愧, 堂堂正义盟盟主都能为了刺杀大业忍辱负重, 他又何必扭扭捏捏放不下尊严。

  当即从人群中一步跨出,走到桑妩面前, 径直跪了下去,可满腔的豪情壮志在对上桑妩似笑非笑的目光时,尽付东流,“在下, 在下也可以。”说到最后时声音已弱到毫无气势。

  紫霄使看着并排跪着的两人,阴沉的脸庞上目眦欲裂:“顾清淮,是我先来的!还有你,你又是谁,你来凑什么热闹?”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想要一脚踹开顾清淮,终究忌惮其武功,不敢动手。

  桑妩丝毫没有理会那黑的像炭一样的卢青阳,脚尖从下颌移开,抵住少年怦怦跳动的心脏,最后缓缓下移压了压,如愿以偿地看到少年呼吸越发紊乱。

  魅惑红唇瞬间一扬,如桃花般潋滟的眼眸里蕴着摄人的光,若是以往的顾清淮,只怕早已一脸道貌岸然地骂她魔头了,哪儿会现在这般任她施为。

  看来他当真是全数想起来了。

  既然如此,他欠她的账,是该好好算一算了。

  桑妩嘴角噙着笑,懒懒取下自己额头那根缀着红色宝石的金链,好整以暇地俯下身,将那小指粗细的金链从后向前戴在了顾清淮颈间。

  她缓缓调整着长短,直到金链刚好卡在少年喉结下,“唔——”颈间极强的束缚感让顾清淮痛苦地呻/吟一声。

  红色的宝石刚好坠在少年喉结下方,不会阻止他的呼吸,却也足以让他无法顺畅地大口呼吸,可少年此刻呼吸本就沉重而又急促,这一道小小的金链无异于雪上加霜。

  顾清淮难耐地喘息着,放在膝上的双手紧紧攥着,他知道她是要将他最基本的呼吸都牢牢掌控在手中,他知道她是在故意折磨他,可这本就是他欠下的,是他欠她的……

  桑妩做完这一切才缓缓起身,重又斜倚在榻上,红唇轻启吐气如兰:“把我抱到寝室去。”

  顾清淮瞬间一怔,却也只有短短的一瞬,他艰难地从地上站起,弯下腰将斜倚榻上的红衣女子,拦腰抱起。

  “尊主!”紫霄使脸色阴沉地快要滴出水来,两只脚却像灌了铅般动弹不得,眼见两人就要从他面前走过,脸色骤然一狠朝着少年后背猛然击出——

  被卢青阳无情地拦了下来。

  眼见顾盟主的美男计就要成功,他怎么可能让这个紫霄使搅和了。

  卢青阳和紫霄使之间针锋相对,一旁榻上的绿桐却沉默地垂着头,泛红的双目中不知何时溢满了悲伤的泪水,他究竟哪里做的不好,为何她还是不要他侍奉?

  顾清淮已经没有精力关心身后的一切,他用尽所有理智压抑着那难耐的渴望,颤抖着抱着桑妩,一步一步向殿外走去。

  桑妩紧紧贴在少年胸口,清晰地感受到那远超常人的灼热体温,热到几近发烫,那素来握剑的手更是在不住颤抖,嘴唇死死咬着,明显已经到了忍耐的极点。

  “把我抱稳点,”桑妩抬起头,一口咬在少年耳垂,在口中打转、撩拨……“你若是敢把我摔了——”

  “不会。”顾清淮突然开口。

  少年的嗓音既颤又哑,那忍耐到极点的痛苦下,却带着隐淡的坚定。

  桑妩微微勾唇,就着被抱在怀中的姿势,缓缓扬起手,在少年泛红的脸颊慢慢抚摸,最后沿着脖颈滑下……

  “唔——”感受到耳畔少年痛苦的呻/吟和止不住的喘息,桑妩唇边笑意渐渐扩大,手指若有似无地拂过少年胸前,直到顾清淮停下脚步,桑妩才恍然发现,她竟这么快就到了她自己的寝室。

  她被他放在了床上,如同对待神祇般珍重而又轻柔。
<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