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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说着在顾清淮身边坐下,似是想要喂他喝药。

  顾清淮敛了眉目,淡声道:“多谢,我自己来。”

  于湘灵端药的手瞬间一僵,以前她只以为淮师兄对谁都是一般冷淡,若是这样她也能忍受他对她的冷漠,可是那日在暗室中,她亲眼看见他是如何哀求那个妖女,如何浑身颤抖地落下眼泪,她本也是家中千娇万宠长大的女儿,何时受过这种气?

  这些时日的愤懑不甘终于同时爆发,她将药碗猛地顿在床边高几上,愤而起身,“若是那妖女喂你,你是不是会主动把嘴递到她勺边!”

  顾清淮眉头瞬间一皱,“你说什么?”

  蓬山暗暗瞪了于湘灵一眼,转头解释:“你昏睡了几日灵儿便担心了几日,就连这药都是她亲自吩咐人熬的,她也是忧思过度才会胡言乱语,清淮你把药服下后便好好休息,你身上伤还没好,少走动。”

  说完拉着于湘灵匆匆出门,生怕她再说错什么。

  顾清淮并不在意于湘灵说了什么,他端起药碗默默服下,这才打量起身上的伤来。

  他身前有两道贯穿的鞭伤,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早已愈合的鞭伤,看上去和这新的鞭伤出自同一人之手,伤口齐整利落,可以看出用鞭之人力道极狠下手更是极准,想必这便是那个桑妩给他留下的了。

  顾清淮再次皱了皱眉,那个桑妩竟然能多次伤到他,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没有杀死她。

  他将碗放回床边的高几上,目光却不经意地落在一边静静躺着的长箫之上,箫身是用上好的紫竹做成,成色也相当不错,只是,这不是他的箫。

  他克制着不牵动身前鞭伤伸手去拿,可他才刚刚碰到箫,脸色便倏然一变。

  身后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为何会——痛?

  *

  四月廿三,骄阳似火,经过了整日的日晒,地面都已有些滚烫起来,只要站在室外便是一股热浪迎面而来。

  流云宗内四处垂柳拂枝,减弱了些许暑气,顾清淮在宗内随意地走着,议事堂、弟子所、长老院,一切都井然有条,各司其职。

  只是,明明这些都是再熟悉不过的场景,此时看来却恍如隔世……

  似乎一切都和从前一样,似乎他一直都是这般,只是他感觉自己的身子很轻,轻到似乎少了什么……

  他一步踏出,牵动身后再次隐隐作痛。他身前的鞭伤每日都用最上乘灵药治疗,几已愈合,可身后那处他自己无法上药,更不可能让旁人来给他上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为何会伤到那般隐秘之处……

  顾清淮的脚步在演武场边停下,看见他的身影,场中弟子练剑的热情瞬间一涨,毕竟谁都知道顾清淮乃剑道天才又尚未收徒,谁若能被他看中收为弟子,以后必能名震武林。

  顾清淮单手负后长身而立,一身深蓝色掌门锦服清冷淡然,腰间别着的淡蓝色剑鞘,正是威名凛凛的流云剑。

  “掌门,能否给我们演示一下流云剑法!”一名领头的弟子执剑行礼,躬身请示。

  其余弟子见状也纷纷意动,毕竟即使是在流云宗内,能见到掌门的机会也并不多,“掌门的流云剑法威震江湖,弟子们都还没有见过,十分身向神往。”

  “若是能亲眼看到这世间最精妙的剑法,对弟子等的修行想必也能有所助益。”

  顾清淮摸了摸腰间流云剑,这几日他心中莫名郁结难以派遣,以此作为发泄也未尝不可。

  他足尖轻点纵身跃上演武台,单是这轻功身法已让众人一阵喝彩。

  顾清淮在台上站定,“唰”的一声长剑出鞘,一阵淡蓝剑气划破天际,顾清淮抬手起势,长剑刺出,刹那间剑光如虹直冲云霄!

  霎时间剑走龙蛇,凝重处如山岳巍峙,轻灵处如流云无迹,顾清淮长剑指天,漫天流云似乎皆被牵引,场中骤生南风。

  于湘灵看着台上那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的蓝衣少年,眼中痴迷越发浓烈,她是于家大小姐,是这江湖中唯一配的上师兄的女人,淮师兄,只能是她的!

  顾清淮一剑舞毕收剑回鞘,弟子们无不看的目眩神驰高声喝彩,本就如高山仰止般的敬仰之情再次如春水般涌出,明明使的是同样一套剑法,为何他们就用不出这般威势。

  眼见顾清淮鼓励了弟子几句就要离开,于湘灵连忙追了上去,急道:“淮师兄!”

  顾清淮顿住脚步,微微颔首,“师妹有何事?”

  于湘灵双手攥了攥,挤出一抹笑容:“淮师兄,蓬山师伯请你去正气轩一道用晚膳。”

  “好。”顾清淮再次颔首。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看着顾清淮挺拔的背影,于湘灵忍不住地想,这般冷清冷性的淮师兄,为何偏偏对那妖女那般不同,那妖女究竟有哪点好?

  一路上遇到的弟子均对顾清淮恭敬行礼,目中满是敬仰,于湘灵眼眸不禁暗了暗,即使一辈子都只能在他身后又如何,只要那个人是她便好。

  两人到了正气轩后,蓬山已经准备好了满桌酒菜,看到顾清淮后,温声问道:“清淮,你身体可好些了?”

  顾清淮恭敬行礼,“多谢师父关心,已经没有大碍了。”

  蓬山微微一笑,“那就好,知道你身体无恙为师也就放心了。”

  待两人入座后,蓬山身边的老仆为三人各自斟上一杯酒后才再次退下。

  蓬山轻抿一口酒,沉声道:“清淮,为师今日有一事想要同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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