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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理,乱糟糟的,看上去比平时少了几分锋芒。
眼睫浓密,覆在眼前。
周屿迟垂眸看过来,俊冷的面容显出几分颓感。
“一起合作的投资机构想中断合作,撤掉所提供的资金和设备,但冷冻样品的保存还放在设备里,所以不得不去进一步协商。”
语气很平稳,带这些困倦,没怎么用力,是刚刚好能听清的声音。
姜早皱了皱眉:“那现在怎么样。”
周屿迟倒了一杯水,仰头一饮而尽,脖颈拉扯线条伴着喉结滚动,他说:“等。”
姜早搓了搓手,收回视线,小声地说:“……你早上还写那么多纸条,我还以为你好几天不回来呢,累不累啊。”
“不累。”周屿迟放下杯子,开口的嗓音淡得就如这杯子里的水,无波无澜,像在说一件很小的事,“都是我想和你说的话。”
现在男人身上还染着外界雨水的味道,被淋湿的头发衬得本就英俊深刻的五官更为立体。
感觉他确实很擅长说这种话,总能把姜早打个措不及防,而且加上他此刻那种懒散疲惫的松弛感,像是一种无形的引诱。
夜色朦胧,灰蒙蒙的。
雨声渐渐,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在玻璃上淌出纹路。
周屿迟看着姜早。
他的轮廓镀着层很柔软的亮,安静的环境便能听见很细微的声音,比如说那窗外的雨,还有屋里的呼吸。
他很轻很轻地唤了一声:“早早。”
清冽的龙涎香味和这个声音一起,同样是很轻很轻地笼住姜早。
他们距离其实没有很近,两个人无声地对视。
雨声沉闷依旧。
周屿迟沉默了一会,开口的话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快去睡觉吧。”
姜早总觉得周屿迟本来想说的并不是这句话。
但不知道是夜太深,太安静,压抑着太久的东西无法在短暂的空隙间表达,他还是语气很淡得换成了这个。
“……”姜早真觉得自己抽风了,下意识追问上去,“你明天也要出去忙吗。”
“要出差,回来收拾行李。”周屿迟,“去找投资机构谈一谈。没什么大事,就是时间比较赶。”
这是又要走了。
姜早说:“嗯……虽然感觉现在说这个很不是时候,但公司这边第二款衣服可能有需要写新文案了,是哨向方向的,你忙完到时候空下来后,我给你讲一讲可以吗?”
周屿迟眉眼冷淡肃寒:“不用,我知道哨向。你和我介绍完ABO后我去把类似的设定都了解了。”
“不愧是路宴大大,您可真敬业。”姜早竖起大拇指。
周屿迟:“这次又是什么衣服,PPT和策划书可以直接发我。”
姜早点点头。
但可能是因为凌晨不睡觉脑子本来就不是很正常,实在是被周屿迟现在颓废的状态迷到不行,姜早忍不住说:“不过这次的衣服是给Alpha设计的,对我来说有点大。你要是想找灵感的话,要不要自己模拟一下。”
周屿迟抬眼看他。
早早脸上明显就写着“我想看你穿快点穿给我看”。
周屿迟必然答应他。
男人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双手交叉拉住衬衫,就要开始脱衣服。
姜早:“!”
姜早:“等会等会等会,你在这脱衣服干嘛呀!”
周屿迟坦荡地说:“试衣服啊。”
姜早:“……………”
姜早赶紧让人把衣服穿回去,然后从房间里拿出那个带回来的止咬器,说:“我就想看你戴这个……”
金属质地的止咬器。
嘴套式的钢线款,有点像黑色细网笼,包住半张脸,里面还有一个金属口枷做二重设计。
做工很好,尤其是五金的采用上,让这款产品有了釉漆般的高级感。
周屿迟接过止咬器。
他解开皮质绑带,两端套在耳上,在后面扣上锁扣。
“要设密码吗。”周屿迟问。
姜早这才发现后面点锁扣是可以设置密码以防随便摘下的。
此时此刻,周屿迟下半张脸被止咬器覆盖,金属口枷严丝合缝卡入口腔,泛着暗哑光泽的细网格表面凝着薄霜。
金属搭扣与指盖相撞发出脆响,男人脸庞线条凌厉,不着痕迹,隐匿在阴影里。
姜早着实是有点移不开眼:“先,先不要吧。”
止咬器自鼻梁延至下颌,压住半张脸,冷硬的光沿着利落的颌线攀爬。
周屿迟的长相本来就有很强的攻击性,不好招惹,戴上止咬器后,那不被驯化的嚣张肆意感更为明显。
他眼睑懒懒耷拉着,不受任何的干扰,就那么直直地看着眼前的姜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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