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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崔嘉树垂着眼,那双含笑的眼像是罪恶滋生的生长地,邪肆冰冷,毫无悔改之意,只有不死不休
江林疲惫地躺在床上,手指都没力气抬起来了,李炎诞躺在他旁边,两人都粗喘着气,两人脑海中同一时间一片空白。
江林还穿着完好的白色内衬,袖口带着花边蓬蓬袖,衣领半开,他忍不住捂了捂泛红的眼睛,遮住亮起的刺眼灯光,似乎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李炎诞后知后觉的,难堪的情绪涌了上来,但很快被自己压下去,努力做出毫不在意的模样,哑着嗓子道:“洗澡吗?”
话音落下,寂静的房间,炙热气氛逐渐在此刻凝滞,黑漆漆的夜寂静无声,李炎诞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倏地紧张起来,口中蔓延起的苦涩味道发散到了心脏。
就算屈居人下,也不能改变这一切都是他求来的事实。
江林不想理他很正常,他原本就是身不由己、没有选择的那个。
李炎诞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疼的嘴角,又重新开口:“说了一万遍了,这只是一场意外懂不懂?”
闻言,江林缓缓将手指叉开,那双红肿的眼出现,像两个核桃似的,脸上更是有斑驳的泪痕,嘴唇红红肿肿的。他透过分叉的手指空隙一眨不眨地看着李炎诞,似乎在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你他妈的真的够了,哭得那么惨,不知道还以为老子怎么揍你了呢,靠,老子都没哭呢。”李炎诞忍不住翻个白眼,像是十分嫌弃似的,但是唇角却扯起笑容,语气缓和了些:“去洗洗,准备走了,咱们不睡这儿。”
江林慢吞吞地应了一声:“哦。”
他坐起来,发现李炎诞也站起来,顿时又停下了,抱着毛毯盖住自己,抿着唇,低着头小声说:“我自己洗。”
李炎诞听见了,转头看着他,脸上也似带着嫌弃,似笑非笑地说道:“我给你放热水,你泡泡澡,放心浴缸就这么大,我不跟你洗。”
“你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
他最后又颇要面子地反驳着。
江林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逐渐瞪大,脸上出现震惊之色,说话声都不利索了:“你你你流血了。”
李炎诞低头看了一眼,江林说了之后,才发现原来身体已经这么难受了。
他们两个直男,对于这项高难度运动操作知识和实践经验都为零,受伤很正常。
“没事儿,没啥感觉。”李炎诞被他内疚的眼神盯着,生出一些不自然,试图玩笑道:“行了,哥们身强力壮的,能打死一头牛,你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江林依旧怀疑脸,紧张地滚动了一下喉结,面容内疚地看着他:“真的真的不好意思,今天麻烦你了,我不应该给你发那条消息的本来你不用受伤”
“不给我发消息,你就打算让崔嘉树得手?”李炎诞挑眉看着他,黑眸沉沉。
“我和他同归于尽。”说起崔嘉树,江林脸上的嫌恶一览无余,瞬间让李炎诞觉得神清气爽,腰不疼了,腿不酸了,人也健康了。
李炎诞蹲下身给他放热水,“别说傻话,崔嘉树不会善罢甘休的,以后你没事跟在我后边,我护着你。”
“我不可以这样。”江林却拒绝了,学着李炎诞的样子蹲着,呆呆看着前方:“炎哥已经很帮我了,我不能再麻烦你,而且和一个男人一直绑定在一起的话,你也会很烦吧。”
“我不想成为像崔嘉树那种阴魂不散的人,也不想成为炎哥的负担。”
李炎诞被噎住了,第一次觉得直男这个称呼,有些刺耳,他很想大声地吼出来。
直男真的会想方设法的亲你吗?直男会想方设法保护你吗?直男会想法设法的拥抱你吗?
“不用说这些,我以为至少我们两个现在关系也算朋友了。”李炎诞长长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他,“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你可以继续找我。”
江林蹙眉,表情不认同,“怎么可以这样”
“一次和两次有什么区别?”李炎诞抬手揉了揉他的脖子,看着他软乎乎、又傻乎乎的表情,很想亲上去,但是不行。
他们只是朋友而已,是直男而已。
浴室的门轻轻合上,江林坐在浴缸里,刚好足够温暖的水温,满身倦意袭来,泡在水中指尖有被李炎诞咬的牙印,不是很重,但也留下了一圈痕迹。
江林眯了眯眼,刚刚表现的内疚、后悔、脆弱都消失不见,只剩下平静,毫无波动的平静。
系统刚刚眼前全是马赛克,但对于发生了什么根据江林的心理活动和变化还是一清二楚。它心中骇然,又小心翼翼地开口:“宿主,这样主神知道了,大概会更加生气的。”
高高在上的主神,可从未想过会被人这么耍得团团转,像是奉献一切一样,将自尊捧在宿主面前,却不想只是得到一句,不喜欢,不在意,不合适。
江林靠在浴缸里,闭着眼,睫毛湿濡纤长,心中回答:“就是要气死他。”
系统小声提醒:“也许下个世界会更加难过。”
“哦。”江林淡淡应道。
“告诉我现在崔嘉树在干什么?”
“这我不能说。”系统为难说道。
江林勾起唇角笑了笑:“确实,我们之间的感情,根本无法让你倒戈我吧,你一定是主神最忠诚的系统吧,它会为你而骄傲的,我是什么?只是你万千宿主中的一个而已。”
系统虽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