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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人都是视觉动物,瞧见漂亮鲜活的少年,难免想多看几眼。
片刻后,素来老成持重的白圭就耐不住了,他求救地看向娘亲,压低声音道:“娘~且摘了吧。”
赵云惜笑了,看着精心编织的花环,有些舍不得扔,她便戴自己头上。
叶珣:……
“我来戴。”他沉声道。
那些诗词。
是夸在一旁的姐姐的。
她当得起那些极致的赞誉。
戴了花环,更是像春日花神一般。
叶珣伸手接过,郑重地戴在自己头上。
裴寂哈哈笑两声,上前扶着他,温和道:“瞧你,自己都走不动了,还要负重呢。”
赵云惜也有些累了。
她忍着想喘/息的欲/望,索性停下看远处的山峦。
和山脚下连绵起伏的京城。
离远了,能看到紫禁城的宫殿群,连绵成片,和她后世在景山上看到的感觉并无不同。
她累了,但不能停。
很累。
她想现在就下山。
但为了张白圭不变成“有痔”青年,除了每日的跑步、练剑等锻炼外,她还会在休沐日,带他来爬山。
甚至还想问一句:“可否进行缩肛运动,开展免痔计划。”
在这个时代,重度痔疮不可治愈,张居正就是死于此疾。
赵云惜看着高高的山,有些不想爬了。
张白圭尚且不知来自娘亲的良苦用心。
他这会儿饿了。
“要不,吃点东西?”他问。
这时节,山上并无吃食,但他们带了好些点心,能吃点垫垫也不错。
几人把点心盒子摆在大石头上,围成一个圈,各自找小石头做凳子,拿着点心开吃。
赵云惜觉得蹲着不雅观,便立着吃。正吃得嘴巴鼓鼓时,和一个陌生狗对上眼神。
那狗看着很是健壮,眼神凶恶。
赵云惜并不想挑衅大狗,索性收回视线。
谁知——
大狗狂吠着冲过来。
赵云惜面色一变,当时就扔下点心,捡起一块石头做防御状。
张白圭把她往身后一推,顺手也捡了石头,叶珣稳稳地将她护在身后,不让她露出分毫。王朝晖踏前一步,和张白圭并肩而立,共同和凶狗对峙。
凶狗看到有这么多人,胆怯片刻,却还是撕咬着上前。
张白圭抄起石头就砸。
王朝晖紧随其后。
凶狗垂着尾巴,凶狠地盯着他们,吃痛后,这才叫着远去。
赵云惜扔掉手里的石头,皱着眉,有些无语道:“回家吧,不玩了。”
被狗追咬,有点晦气。
*
待到杏林出榜时,才知裴寂已中举,他是二甲,现在被选为庶吉士,先规培三年,待日后考试过了,再定去哪一部门。
若气运拔尖,便也会进翰林院。
这是最好的部门。
也能说是最差的部门。
若能乘青云,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不能,便蹉跎岁月。
而这回,裴寂轮值到翰林院了,他一进去,就瞧见张白圭和叶珣并肩立着,正对着书册讨论。
“居正、可期。”他客气地打招呼。
张白圭听到自己名字,抬眸:“裴兄。”
各自寒暄过,这才看向手中的书册。
“河套?”裴寂皱眉。
张白圭点头,笑着道:“我和叶珣在讨论河套地区的问题。”
河套说起来很久远,大概是开国皇帝将蒙古人逐出边境,却无法赶尽杀绝,但他做了许多防御措施,比如将藩王封在边境,以藩王为小势力中心,抵御外敌。
但多年发展以后,边防没有变得完美,反而愈加薄弱和漏洞百出。
而如今,三边总督多次透信儿,想要把蒙古人逐出河套,恢复安宁。还没正式上书,就是想要探探朝廷的口风。
这也是老生常谈,每一任三边总督都要走这么一出,然后被搁置。
但张白圭却很感兴趣,也很赞同,娘亲常说有伟人说过一句话:“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他觉得深有道理。
但他知道,不能空谈。
先是把大明的典章制度和朝廷的执政文书看了一圈,财政、军事、民生挨个计算,最后神色复杂地放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