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箅子上,在拿去张鉞家作坊,在晒纸的地方烘干。
张白圭看着透明的大米,有些纠结,看着就费牙。
“你水开以后,把干米、鱼丸、青菜都放进去,热乎乎的吃一碗,或者粥是粥,菜是菜,看你自己喜欢怎么吃。”赵云惜看着就有点纠结,笑眯眯道:“再做个蒸蛋,你到时候在热水里烫一下就能吃。”
她细细叮嘱。
张白圭看着她忙,跟着一起忙,一边笑着道:“成,我知道了。”
赵云惜一备就是四份。
林子境爱吃河虾,给他炸了小虾米,把皮剥了,只留肉,再添些其他菜。
赵淙喜欢吃红烧肉,就给他做了点红烧肉,到时候少放水,拌着吃。
都收拾完了,就开始等着府试开始。
*
又是四更天。
一早就把书蓝装好了,赵云惜仔细清点过两遍,这才把篮子发给他们。
“不要紧张,我们就来试试水,看看啥情况,正式考试是明年,不要着急。”林修然慢条斯理道。
张白圭轻轻嗯了一声,少年一袭裘袍,立在凛冽寒风中,眸光灿若星辰,漂亮至极。
“去吧去吧!”赵云惜笑着道。
立在贡院外,赵云惜神色有些恍惚。
贡院巍峨高大,白砖黑瓦,隔绝出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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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白圭跟着流程,坐进号房中,抬首望着高台上的李知府,他穿着云雁补子的官服,头戴乌纱,脚蹬官靴,在高台上俯瞰全场,威严庄重。
他是经典的文官长相,清瘦俊秀,尺长美髯,却很有气势。
张白圭盯着看了两眼,便收回心神,将炭炉引燃,屏息凝神,等待巡逻衙役举题而出。
府试和县试的区别不大,亦分为正试、覆试等,出成绩的速度也差不多,考试内容也大体相似,依旧是分帖经、杂文、策论等内容,统共有三场,要考记诵、辞章和政见时务,这荆州府六百余名学子,最后共录五十人,前十名是甲等,后四十名是乙等。
随着锣响,巡逻衙役举着牌匾题目四处巡游。
看到题目后,张白圭眸中闪过兴奋,这样难的题目,做起来才格外舒爽畅快。
他静静思索片刻,这才提笔就写。
少年意气,却也学会了内敛,字里行间克制又精准。
这些年,他早早地学过四书五经,历代考卷他通刷过一回,早已得心应手。
他写完后,又认真地检查了一遍,重新在心中换思路答题,发现答卷上写得比这个好,便细心誊抄下来。
他来回检查两遍,发现无一错漏,才等着次题放出。
府试果然比县试难多了,也很有深度。
张白圭静静地看着,思索片刻便起笔。
高台上的李士翱视线巡弋,定在张白圭身上,他想起那日看的生平。
江陵神童,幼年家贫,后得林修然赏识,收为学生,其才甚高,世人皆赞誉。
李士翱当时在林修然三个字上点了点,闭着眼睛,半晌没说话。
林修然。
他重新看向眸光沉静的少年,又想起他看的那一沓又一沓的答卷,笑了笑,就看他这次发挥如何。
心学在王先生死后,在朝中隐秘爆发,隐隐有力压程朱理学之势。
李士翱若有所思,就看这张江陵如何应对考题。
他眸中带着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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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白圭认真答题,一字一句,写得万分小心。纵然夫子说是来试试,但是他心里明白,这只是安慰的话。
他还是想一次就成。
科举从未有试试一说,中榜便是中榜,落榜便是落榜,人情法度,怎么会有试探。
等答好题后,他认真地检查三遍,见夕阳西下,橘黄色的光芒铺陈而来,凉风渐起,人也能感受到萧瑟的寒意,便起身交卷。
神态庄严的考官看了他一眼,给卷子上盖了戳,他就收拾收拾,离开考场走了。
他猜测,叶珣也要交卷了,他极有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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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考场后,张白圭找到他爹娘,又回身等半晌,才看见林子境、叶珣、赵淙走了出来。
赵淙神色茫然,他抿了抿唇,低声道:“我……好像没写好。”
林子境也是神情艰涩,完全没有出县试的轻松。
叶珣依旧面色微白,唇色轻粉,神色中带着浓厚的疲惫之意,好像力竭一样,他惨然一笑,声音哑然:“我这个身体……”
这样日出而来日落而息的府试尚且撑不住,乡试、会试又该如何。
张白圭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快回家休息。”
众人一片静默。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