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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李春容表示没眼看。

  “你去林宅读书读书,人家都不教你发髻吗?”

  她现在就是绑着高马尾,配一根发带,为了表示对古代发型的尊敬,还每天费心费力给额前做了编发,她表示尽力了。

  有时候就团成丸子头,又方便利落,又好看。

  给孩子扎个小揪揪,那是顺手的事。

  “等开春再给孩子剃发,现在长长了。”李春容随口道。

  时下幼童都要剃发,有的剃成地中海,有的剃成哪吒,有的在囟门留一撮,她受不了,夏天李春容要带着龟龟去剃头,她给拦了。

  那发型,想想就可怕。

  *

  赵云惜看着面前的甘夫人,笑着问:“怎么了?”

  “看看,冬衣做好了,你和白圭各一份,拿回去吧。”

  甘玉竹说得云淡风轻。

  但赵云惜一看,就感动坏了,先前说过,她以为忘了,没想到,现在已经做好了。

  果然是织银妆花缎,内里是柔软的貂绒,还特意做了里衬,这样容易清洗。

  “夫人……”赵云惜上前握住甘夫人的手,感动地不行:“夫人,能得你的照看,实在是云娘三生有幸遇见你,一时间,倒不知如何报答了。”

  她能拿出来给甘夫人的东西太少了。

  甘玉竹拍拍她的手,温和道:“这些对我来说,不过举手之劳,我喜欢你的性子,自然愿意对你好,当初你我二人并不熟稔,你不也二话不说把羊毛的底细都告诉我了?你都把心掏给我了,我自然要珍惜。”

  “人和人之间的缘法,有时候说不清,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我心里也高兴。”

  看着甘玉竹温柔的眼神,赵云惜有些没出息地想哭。

  她眨眨微红的眼眶,抚摸着漂亮的衣裙,半晌不说话。

  “漂亮的衣裳,还要漂亮的发髻配,你整日里一根发带过日子,这哪里能行,我从妆奁里头挑了两套戴腻的钗鬟,你拿去用吧。”

  甘玉竹说得云淡风轻。

  赵云惜想,这世界上果然不能没有女孩,为你考虑的仔细又周到。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她笑眯眯道。

  “正好,我也给你带了面脂,今年春天我涂过了,用着确实不错,你现在手上用着试试,觉得好再上脸。”

  赵云惜眉眼柔和。

  她想,她交到朋友了。

  “行,刚好最近天冷了,脸要润润地才舒服。”

  甘玉竹笑纳了,心里也高兴,她在惦念着对方时,对方也在惦念着她。

  这样就极好。

  两人又闲话几句,甘玉竹笑着道:“你那香露,我卖得极好,你再给我二百瓶,我送到京城去卖,在江陵只能卖五钱银子左右,再高没人碰了,但是在京城,能卖到二两银子,还极为热火。我卖得贵,你这里进价也提一提,三成的话,是六钱银子一瓶,咱俩做生意,不叫你吃亏。”

  赵云惜盘算着,近来还收了好些桂花,这几日就可以做木樨香露了。

  三成左右的进价很合理,人家要承担路上的运费、折损、压货等风险,最终利润可能也就在三成左右。

  “到时候卖得好了,还可以开个香露作坊,让京城都是我们卖的香露。”赵云惜做梦。

  毕竟香露的用途真的特别广,衣食住行都能用到。

  甘玉竹跟着她畅想一番,也极高兴。

  “上课了,我先回了。”

  “去吧。”

  两人寒暄过后,赵云惜回了书房,就见小白圭迎着初秋的朝阳,立在廊下,雪白清俊的脸庞上被浅金色的阳光照着,正一字一句地背着书。

  林子坳闭着眼睛听,不时晃动着戒尺。显然两个人都很放松,觉得他没问题。

  不远处,桂花开得正香。细小的花朵密密挨挨,散发着幽香。

  林修然正立在树前,看似随意,很显然在注意着白圭回答问题的情况。

  赵云惜翘了翘唇角,有些不忍心打扰了。

  谁知——

  林修然睁开眼睛,眸光冷然:“你来。”

  赵云惜紧张地快要同手同脚,和林子坳比起来,小老头真的特别严厉。

  “你对万乘之国,有什么看法?”

  林修然声音低沉随意。

  但鹰隼一样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她。

  赵云惜腼腆一笑:“万乘之国乃大国……”

  她按着自己的思路侃侃而谈,对自己甚为满意,她也能引经据典了。

  果然林修然不置可否地摆摆手,示意抽查结束。她松了口气,果断消失在夫子面前。

  进书房后,就见一片愁云惨淡,很显然林子垣没过关,皱巴着小脸,拿着毛笔画乌龟。

  “云姐姐,我挨戒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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