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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圭也好奇地瞅了两眼。

  两人在李春容和甜甜走后,也跟着去读书了。过节熬夜固然快乐,这学还是得上。

  刚一到学校,就见甘玉竹在门口等着,身后的丫鬟捧着托盘,见她来了,就捧着给她看。

  “这是你上回说的毛绒绒小毯子,看,做成小垫子样,还做了小猫咪这样的柔软摆件。”

  甘玉竹颇为自得,她就是闲来无事折腾,结果爱上了。

  赵云惜看了看,惊讶极了:“这岂不是工艺比原材料都贵?”

  做的非常精致漂亮。

  甘玉竹见她喜欢,心里就更有底了,笑吟吟道:“已经大批量投产了,招了许多小丫头来做事,你上回荐的小丫头,管事说手脚麻利,人也聪明,现在已经学会织袜子了!”

  赵云惜点头:“是我们邻居家的孩子,平素有个面上情,不必顾及我太多。”

  甘玉竹自然知道,对于赵云惜的亲戚朋友,她近来也了解不少。

  “你去上课吧,我回去了。”她有些艳羡,她能这样不顾别人眼光,察觉自己读书是弱项,就直接来读书了。

  她当初要是再勇敢一点,是不是不用嫁给林修然,老夫少妻,了无生趣。

  赵云惜牵着白圭回书房,林子坳晒黑了些,人也瘦了些,但精神头极好,瞧着很是快乐的样子。

  “今天我们该讲孟子了。”

  她翻开书,认真地听着,四书五经是根基,许多人的学说,也都建立在这个基础上。

  包括林修然颇为推崇的阳明学派。

  林子坳讲课水平直线上升,比早先强多了,语言组织能力明显上升。

  她就懂了为什么耽搁时间过来给他们讲课了,在科举考场上,环境、时间,甚至还不如授课时,能够在短时间内,做出想要的文章,平常必然要思索千百回才成。

  而教课要把四书五经的知识和释义捋得清楚明白,能表达出来,这就赢一半了。

  多少人心里有数但说不出来写不出来。

  果然,林修然不愧是官场老兵,就是有经验。

  上午学四书五经圣人文章,下午学琴棋书画现实生活,还挺有意思。

  除了她稀烂的女红。

  如今过了些时日,在某一个清晨,她发现打霜了。

  枝叶上有白霜,还有晨雾,入目一片白茫茫的,李春容还要去江陵卖炸鸡,赵云惜就不让她去了。

  这样的路,天不亮比青纱帐还恐怖,太过危险,她一个弱女子带着小孩,还是不要去了。

  李春容也有些怵得慌,她有些舍不得钱,但也害怕,见儿媳坚持,心里甜滋滋的答应了。

  “也就你心疼我。”她笑眯眯道。

  赵云惜轻笑,温声道:“我们家现在的钱足够很好的生活了,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大伯是个很厚道的人,一直都有分成给过来。”

  她那时候在心里仔细思量过,大明律例,金额和规模超过一定规格,就会被定性为商户。

  商户自有商役,而且士农工商,出自工商阶层,到底对科举不利。

  她又认真盘算赚来的钱够不够轻松愉悦的供白圭科举,答案是够的,那她就不再挣扎。

  现在已经很好了,朝廷并不禁止军籍经商,但自己心里要有一杆秤,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有舍才有得。

  赵云惜想的很开,李春容却属实舍不得,每天都有进项,不用等着男人发月例就有钱的日子太爽了。

  “不去了不去了,地滑了,人不好走,车不好走,也看不清。”她在心里劝自己。

  但是光在家闲着,她也有些受不了,把院子里从这头到那头,全部都收拾整理一边,把菜园子浇水、薅草,各种收拾。

  把门前的柑子树修枝,刷一层石灰,再用破布裹起来保暖,这样来年才长得好。

  等赵云惜放学回来,她已经里里外外收拾好几遍,还颠颠地去赵家买了大骨头和鸡蛋糕。

  “你先前说要面脂,你娘说做好了没见你去拿,就叫我捎回来。”李春容把背篓放下。

  里面有许多小瓷瓶,梅兰竹菊花样最多,还有仕女、小儿等,里面都装着香香的面脂。

  赵云惜给自己留了十瓶,又捧出来十瓶让白圭和甜甜送老宅去:“交给你大奶奶或者老奶奶都行,避开水走,送到就回来啊。”

  两家离得不远,在大门口都能看见。

  白圭牵着甜甜的手,两人颠颠地往前走去。

  赵云惜打量了一眼:“甜甜好像又高了。”

  她年岁原就大点,营养跟不上的时候不长个,现在吃喝都涌着她来,想吃就吃想喝就喝,长得就快。

  “是,她这孩子敏感,刚开始咱家有鸡蛋糕,我给白圭拿,她就闭着眼睛装睡,但小孩装不像,眼球一个劲儿颤动,看着就让人心疼。”

  李春容想,如果家里是以前吃糙米那么穷,那她可能会让甜甜少吃点鸡蛋糕、蛋羹、肉这样比较贵的东西,但是现在家里不缺这些,自然随她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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