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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念念和林妙妙从不担心自己的功课,她二人聪慧又踏实,进度一直都有,鲜少挨戒尺。

  “白圭这手字真不错,小小年岁就有如此掌控,云娘,你记得让他少练大字,仔细伤了手骨,多养着,有些事莫要操之过急,等骨量长成再努力也不晚。”

  赵云惜听见夫子的话,心有戚戚然地点头。

  小白圭就是太努力了,三岁半的崽,按道理来讲,整天就知道玩泥巴都要夸一句健康快乐。

  但他却会卷了。

  林修然点评完作业,就开始上课,和林子坳拿着课本,一一讲释义不同,他显然对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并且不怎么限定课本上的知识。

  “讲大学,就绕不开龙场悟道,圣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于事物者误也……”

  “我们阳明学派……”

  赵云惜猛然抬眸,怪不得她当初在得知林家女孩也跟着读书时,那样冒犯地提出想要入学,林修然纵然神色不虞,却并未斥责、折辱。

  致良知。

  知行合一。

  他信奉地并非朱子学说。

  赵云惜松了口气,果然世间万物,都会留有生门。

  林修然显然对王阳明如数家珍,他的学说和思想。

  “先生如今年岁已高,却在南宁袭剿断藤峡叛军,但愿他能平安归来。”林修然思绪有些惆怅。

  赵云惜听完就有种神奇的感觉,和历史名人生存在同一时空,如果有机会见一见,她得多荣幸。

  她也是出息了,现在的江陵属于湖广地区,而王阳明听这意思,是湖广总督。四舍五入一下,对方是她上司。

  好奇妙的感觉。

  要是有机会见见张居正,那就更奇妙了。

  看看他到底有多帅。

  甚至野史说他是大明魅魔、万人迷,她有些想象不到。

  她正在发呆,就被戒尺敲了敲桌子,连忙收敛心神,认真听课。

  下课后,就有丫鬟过来奉茶,林修然喝着润喉,一边布置作业。

  赵云惜记下作业,这才松了口气,夫子的课,知识量太大了,她听着有些累。

  怪不得他不教,实在是对牛弹琴怪没意思。

  下午是琴和画,她都很喜欢,上得很是快乐,林家两姐妹学得很是认真,并未有丝毫懈怠。

  很多优秀的小姑娘,非常努力。

  “过几天就是中秋,江陵应当有庙会,我们那日去江陵玩!”林念念小声咬耳朵,回江陵后,她们跟前出门玩。

  赵云惜跟着点头,她也很期待。

  中秋时,天已经有些凉了,几人备了披风,免得早晚寒凉时,穿着寻常的衣裳会冷。

  三更时就起了。

  赵云惜搓着手,空气都有些凉了,她起身洗漱,都收拾好了,给白圭的衣裳找出来,给他穿上。

  白圭闭着眼睛,满脸都是没睡好,她顺手又给他塞进被窝。

  小孩人到了就行,不必一早就醒。

  她刚吃完,林宅的马车已经到门口了,她抱着白圭就上了马车。

  甘玉竹正打量着她,见她行走都得把孩子抱上,才意识到,孩子是暖暖的小可爱,也是绑着大人的绳子,她去哪都丢不开手。

  “你吃早餐了没。”甘玉竹瞧着就心疼,察觉出没孩子的好处了。不过他们这样的家庭,就算生孩子也有奶娘带,自己是不会抱来抱去的。

  赵云惜回了句过早了,这才望着外面的冷风,有些不可思议道:“才八月都凉凉的了,不敢想十月了。”

  甘玉竹闻言诧异:“这都八月了!我们在京城,早已经把夹袄穿上了。”

  赵云惜佩服小冰河的威力。

  一路上倒也说说笑笑的,她撩开帘子看外面时,还看到了那个骑马的俊秀少年,那种青春种透着无限生机的感觉,真好。

  甘玉竹显然也很高兴,她笑眯眯道:“等重阳节的时候,我就开业了,到时候看看这羊毛制品可还好卖。”

  她觉得是好卖的。

  “试试再说。”赵云惜随口道。

  很快就到了江陵城,城里到处都是一片欢腾,这里成了集会,到处在卖石榴、月饼、烟花、炮仗、花灯等。

  赵云惜也很兴奋地买了好些东西。

  “少买些!我们等会儿逛累了,在小院里睡一下午,等晚上再出来玩!那时候才是正经卖东西的时候。”

  赵云惜想象不到晚上有多热闹,毕竟古代人睡得早,能有多热闹。

  然而——

  真的很热闹。

  她感觉整个江陵的人都出来了。

  赵云惜担心白圭被拐走,她抱着不肯撒手,想了想还觉得不安全,就用布条将两人腰腹绑在一起。

  小白圭乖乖地窝在她怀里,娘亲怀里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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