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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这样才安心,隔壁建房子,来来回回都是人,再加上别人都知道这里放着砖瓦,这偷走是能拿去卖钱的,万一冲撞了,她手里有武器也不慌神。
人员来往复杂时,枕着睡也安心。
古代真的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特别是贫富差异大,她家又都是老弱妇孺。
还是防备些好。
隔日睡醒后,李春容又忙去了,她起身,和白圭吃过早餐,这才手牵着手去林宅。
刚踏出家门,她有些恍惚。
“叶子黄了。”明明三伏天刚过,她还没等来盛夏,却有种初秋的感觉。
“早上的空气也有点凉了。”她喃喃自语。
“所以这就是穷苦的原因。”在气候很好的时候,一年能种两茬稻子,可冬天来得早走得晚,日照和气温不足,所以只能种一茬水稻,缴税后,剩下的自然不够一年嚼用。
中间倒是能种点芝麻、黄豆、高粱,但对于人口多的家庭来说,实在不够吃。
“百姓苦。”赵云惜叹气。
穿越后,她那段时间过得日子已经很苦了,却是读得起书的小康人家。
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至极。
白圭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地往前走,他身上的白缎子随风飘摇,绿色的发带搭在身上,像是冬雪里植物的嫩芽。
小书包里装着作业,他的作业最轻。
等到了林宅,就见门口套着马车,马车上放着用红绸绑着的大雁,还有各色箱笼,浩浩荡荡。
赵云惜牵着白圭刚走近了些,管事脸上就挂着喜气洋洋地笑,过来打招呼,说是今天要去叶宅下聘,老爷都准备好了。
她好奇地望着聘礼,古代重礼节,收拾好马车,就见林修然带着一群人出来,她遥遥作揖行礼,没往近前去,但对方冲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赵云惜:我吗?
说实话,当初林子垣总说她村妇,她无从反驳,因为确实就是村妇,对贵族礼节一无所知。
但对方让她去,她便抱着小白圭上了马车。
甘玉竹正无聊地抠着手手,见她上来,顿时高兴起来,握住她的手,眼巴巴地望着她:“本来不该你去的,是我叫等着你的,你愿意陪我去吗?”
赵云惜无奈点头。
甘玉竹顿时高兴起来,她打开食盒,笑眯眯道:“给白圭备的一点点心果子,路上占着嘴巴不无聊。”
白圭奶里奶气地拱手道谢:“谢谢夫人。”
把甘玉竹稀罕地不行,她搂他怀里,一顿心肝肉地叫他。
“我真想有个这个可爱的孩子承欢膝下,你不知我有多羡慕你,孩子漂亮又聪慧,真想抱走。”
甘玉竹满脸诚恳。
赵云惜听她一番话语,不由得无语:“自己生哪有顺手快,是吧?”
甘玉竹点头,觉得很是贴切。
几人聊着天,长长的队伍前行,林子坳坐在高头大马上,穿着月白直裰,瞧着沉稳多了,颇有些翩翩少年郎的味道。
赵云惜隔着门帘子看,片刻瞪大眼睛:“娘!”
刚好路过赵家,她一抬眸就瞧见爹娘了,正好还有一头杀好的猪,也绑上红绸带,正要往车上抬。
刘氏茫然抬头,看见自家闺女坐在马车里,顿时露出惊喜的笑容,紧接着白圭的小脑袋从窗户处冒出来:“嘎嘎!”
他惊喜极了。
刘氏瞅瞅马车又瞅瞅自家两个崽,骄傲地挺起胸膛,跟来买肉的顾客笑眯眯道:“看看!我们家云娘!”
装好猪肉,车队又开始走。
甘玉竹好奇地问:“你爹娘是屠户?”
赵云惜笑眯眯道:“对呀,我娘可厉害了,一把斩骨刀使得虎虎生威,我爹都砍不过她。”
像她那样彪悍的女人不多。
甘玉竹掀开帘子,看着身高体壮的刘氏一刀下去,厚实的脊椎被砍成两截,顿时颇为震撼。
“她好有力气。”她惊叹。
赵云惜骄傲点头:“是吧,她是很有力量感的女子。”
两人闲闲地聊着天,白圭小嘴巴裹着点心,吸溜着甜水。
“也就这时候,才能觉出你是孩子。”赵云惜将他抱在怀里,用棉帕子给他擦拭着嘴角,笑容温柔。
甘玉竹看着,心里就热切。
“我想抱个孩子来养,就这样两三岁,能听懂点话,陪着玩。”她想象很美好。
赵云惜不置可否。
有钱人家养孩子有奶娘、老妈子,还是比较简单的。
甘玉竹兴致勃勃地望着外头骑马的林子坳,突然发现优点了:“子坳快些成婚也好,快些诞下子嗣,晨昏定省来请安,倒是能抱着玩玩就好。”
赵云惜不喜小孩,她就不凑腔。
当然,她喜欢白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