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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鹤中气十足地反驳,“警察局里的东西很难作假,再说警局肯定要和外部单位交流啊,咱们问问不就好了。”
不愧是体力充沛的十六岁,一夜下来,就数关鹤活蹦乱跳。
阎炎没啥兴趣地应了声:“好吧。”
他觉得这就是凡人特供工作。他们约等于足球场上的替补队员,只是给自己找点事做,省得浪费时间。
他更想去调查那个女人,起码大事提神。不过他确实比焦姣更皮实耐揍,这样的分组没什么错误。
他一边想,一边壮着胆子去摸小狗。小狗即刻冲他呲起牙齿,喉咙里“呃呜呜”叫个不停,尾巴都不摇晃了。
阎炎:“靠,阳间猫狗不喜欢我,结果阴间的还不喜欢我!”
方休第一次见到动物缘比自己还惨的:“我还以为狐妖血统会受动物欢迎,原来养不了宠物啊。”
阎炎面皮抽了抽,露出个别扭的笑容:“我家有宠物啊,我妈跟我爸办的不是结婚证,是宠物证——我爸没有人类身份,呵呵。”
成松云震撼:“那你家人咋坐飞机高铁?”
“近了我爸自个儿用法术跑,太远就搞宠物托运,会面再恢复人形。”阎炎麻木地说道,“术法做的假.证件也就骗骗普通人,安检查得可严呢。”
成松云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如此难以形容的家庭。
她呃了几声,熟练地找话题:“你家也不容易。你化形才上户口,你妈妈生你没去医院?多危险呀。”
也许是路途无聊,也许是失眠削弱了精神防备,阎炎还真接了话:“我妈还好吧,她倍儿有钱,当初专门请了玄学道上的医生和护工。”
“当初生我的时候是我爸家里来人照顾的,我爷奶姑伯一大窝……一大家全来了,用术法帮衬着。我妈把亲戚摸了个遍,别提多开心了。”
成松云:“……”
“所有狐狸里面,她最不喜欢我。”
阎炎哼哼唧唧地抱怨,“她说我小时候不讨喜,像扣了假发的扫地机器人一样乱跑。我爸也老说我化形不努力——还说我呢,他当初就是化形不努力,不小心暴露耳朵和尾巴,才被我妈看上的!”
方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压根无法理解的家庭矛盾。
尽管阎炎看起来是在很认真地不爽,三个人类完全无法共情。
“你家境好像不错,那你怎么背了血债?”关鹤思前想后,还是问了。
阎炎没避讳,他垂下脑袋:“大学毕业喝多了,不小心露了原形。舍友看见我吓得摔了……后脑勺刚好撞到桌角,差不多这样。”
“我全责,我认。那之后我再也不喝酒了,鬼知道还有地府祭祀这关。”
阎炎的语气夹杂了自责、懊丧和憋屈,没有半点谎言的味道。很难说他和魔法少女小田谁更离谱。
怎么说呢阎先生,那你确实化形不够努力,你爹妈批评的是。方休默默想道。
关鹤也实在,见阎炎说了实话,他也爽快地交代了自己的血债。比起最初的崩溃,如今关鹤已经可以自己说出口了。
阎炎和关鹤年岁相近,他俩的讨论主题很快变成了“亲子关系”。叽叽喳喳中,一行人成功抵达派出所。
……
游兆市黄粟派出所。
小周警官打开保温杯,灌了一大口浓茶。最近他的睡眠有点不好,大白天总是怏怏的,没少挨批。
幸而这个片区的治安相当好,一天到晚最血腥的是醉酒斗殴,最凶险的是电信诈骗。自打他工作以来,就没见过死人的案件。
今天还挺稀奇,有四个外地人找上门,说是行李箱被偷了。
“我们的身份证和行李全在行李箱里面。”
一个穿红T的小伙子说道,他哆哆嗦嗦地抱着手臂,嘴唇冻得有点发白,“麻烦警察同志了,它对我们真的很重要……”
小周目光扫过对面四人。
一个中老年妇女,一个未成年男性,一个……一个红毛二次元。这个组合过于混杂,算不上可疑。
那个报案的红T青年样貌异常俊秀,一双眼清凌凌的,和“邪恶”两个字毫不沾边。
据他的说法,他们是从南方城市过来的,被过来接人的家伙骗了。四个人丢了行李箱,连手机都跟着没了,凄惨得不得了。
红T青年不仅给出了行李丢失地点,还详细描述了骗子的样貌——三四十岁,女性,身穿酒红色毛衣,烫了卷发,没涂指甲油。
走完手续,小周给他们安排好暖和的接待室,又打了一大壶热茶。
“身份证信息也报一下。”
小周警官熟练地问道,“我这边先联系你们家人。行李箱的事儿,我的同事会去查办公楼那边的监控。别慌,先在这暖和暖和,中午给你们管饭。”
说完,他小跑回办公室,立刻查询起来报案人给出的身份证号。
小周不知道的是,他的背后一个白影静静伫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我看看。成松云,闺女可以联系……关鹤,母亲有联系方式……阎炎,卧槽,那个企业家阎嘉娴的儿子?”
小周迅速记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