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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讲过, 消灾人的门槛是“同一支队伍解厄四次”。只是方休干得太漂亮, 关鹤还以为“同一个人解厄”自然而然, 原来这算得上稀罕事。
看来方休比那个庄蓬岛还要强, 不愧是官方人员!
方休并不在意强弱之争:“欢喜厄就算了,中秋厄没有其他祭品存活, 你们怎么知道的?”
眼见方休靠近, 阎炎似乎有点不舒服,他本能地朝反方向挪挪:“奠二被全塔通报批评,每个纸人都在吃瓜, 我们跟着吃两口呗。”
方休:“好的。”
原来是奠二在丢人。还好,看来这群人不知道嵬山厄和凶风厄的事,他暂时不想引起这群人的关注。
他们这边还在聊,庄蓬岛带着人动身了——那人双指夹着符咒,随手一挥。原地腾起一阵罡风,另一组人刹那间消失无踪。
“帅啊!”阎炎大声叹气,露出尖尖的犬齿。
焦姣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打理头发:“我们也走吧,用腿走——咱们没钱没手机,共享单车是没戏了。”
怎么说呢,差距真的很残酷。
按照庄蓬岛的安排,他们负责探索“祭祀场地面积”。方休这边腿短,负责抽样考察街道异象。
上午阳光正好,两队格格不入的人走在大街上。焦阎二人风格像要参加漫展,方休这边的队伍打扮中规中矩,收获了不少注目礼。
焦阎二人组倒是很淡定,貌似早就习惯了这种注视。
阎炎这里嗅嗅,那里嗅嗅,嘀咕:“我没闻到邪祟的味儿,这里还挺正常的。”
表面看起来的确如此,这座城市忙忙碌碌,挖不到任何怪异之处。只有些瘴气和游魂藏在黑暗处,光一照就没了。
方休找到了几个招牌,确定这里是辛省游兆市——一个普普通通的省份,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城市。
可惜一没有手机二没有现金,他们能做的事着实不多。
就这样,众人硬着头皮走到中午时分。焦姣索性找了个干净石阶,用塔罗牌卜算众人处境。
末了,她冲着占卜结果皱起眉头:“这个地方被阴气侵蚀了。有厄的干扰,我只能得到非常模糊的启示。”
“要不这样,我找下城内最不祥的建筑,我们过去一探究竟……哦对,你们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说到最后,她不抱希望地扫向四位普通人。
方休想了想:“成姐,给你女儿打个电话。”
阎炎、焦姣:“……?”
方休腼腆地表示:“我们普通人是这样的,有问题先跟家里人打个招呼。”
成松云就近找了家小商铺,声称有急事找女儿,手机不在身上。店老板爽快地出借手机,然而一通操作之后,听筒内传出机械女音: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成松云以为手滑拨错,又来了两遍,次次都是空号。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她不可能记错女儿的号码,这地方绝对哪里出了问题。
方休适时跟进店:“老板,最近的派出所在哪?阿姨有点糊涂,我得把她送过去。”
“哎,好!”店老板如释重负,详细指起路来。
他生怕他们迷路,还特地在包装纸上画了个简易地图。
焦阎两人组:“……???”这又是什么离奇路子。
方休:“我们普通人是这样的,问题解决不了找警察。”
阎炎想反驳,吭哧半天找不到词——怎么说呢,这法子合理之中透着一丝离谱,他不知道方休究竟是太正常,还是太不正常。
焦姣跳出来打圆场:“白天阳气足,趁白天先查查不祥之地。我看派出所离咱们据点更近,咱们晚上再去派出所吧。”
方休眨眨眼,答应了。
自己这边的方案已经给出来了,派出所又不会长腿逃跑。说实话,他也挺好奇玄学人士的解决方式。
……
十分钟后,众人无言地守在巷子里。
阎炎和焦姣找了片没有摄像头的破烂地,往地上画了个锅盖大小的法阵。焦姣从LO包里掏出一堆让人看不懂的瓶瓶罐罐,原地烧起了药草。
不愧是野路子出身,她的举手投足间没有神秘学的优雅,反而有种厨师摆弄调料罐的豪爽。青灰的药草烟气绕着法阵浮动,呛得关鹤连连咳嗽。
烟熏火燎中,阎炎剪了自己的头发、指甲,又弄了点血,在法阵四周摆好。然后他张开十指举着,指尖冒着红火,原地cosplay蜡烛。
考虑到两位的打扮,气氛有种莫名的中二感。
连白双影都袖子遮脸,扭过头去,不愿意看这么粗糙的施术仪式。
怪不得阎炎那么憧憬庄蓬岛的法术,方休心想。对比这种可以打抽象TAG的施术场面,庄蓬岛那一手称得上高大上。
终于,焦姣絮絮叨叨念完了咒语。阎炎十根手指上的火苗瞬间熄灭,吓得他抽了口气,也被草药烟气呛得咳嗽不止。
焦姣严肃地站起来,一边用鞋底猛搓地上的魔法阵,一边:“还记得你们刚来时那座高楼吗?那边死亡的气息最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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