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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瞧这穿的什么衣服。

  “你怎么穿成这样?”虞惊墨问田阮。

  田阮:“这样是哪样?”

  虞惊墨用手抠了抠他牛仔外套上“拉丝”的洞洞,“漏风。”

  “……这叫时尚。”

  “你的时尚是二十年前流行的?”

  田阮低头看着自己过气的牛仔外套,产生了深深的怀疑,难道他的品味很土?

  杜夫人问:“这衣服是你自己买的?”

  田阮:“对啊,在游乐园买的,我和路秋焰都买了,一件只要五十块。”

  “……”

  路秋焰:“很划算。”

  田阮点点脑袋:“对。”

  路秋焰:“最重要的是打架的时候拉风。”

  田阮点点脑袋,猛地一顿:“对?”

  全场安静。

  杜夫人不赞同,柔声说:“打架不好,你们还小,不知分寸,万一伤筋动骨,就是一辈子。”

  路秋焰没搭话。

  田阮略过这茬,看向客厅一角的钢琴,说:“我会弹钢琴,你们要听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杜夫人顿时露出慈爱的笑容:“好啊。”

  田阮就大言不惭地起身,优雅地坐到锃亮的烤漆钢琴前,掀开琴盖,细长洁白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

  咚咚锵!斗斗瑞——嘟嘟嘟——呱呱呱——!

  田阮忘情地弹奏,殊不知听客的表情裂了。

  一曲毕,没人鼓掌。

  这要是在虞家,管家和佣人都会鼓掌的。

  田阮眨巴眼睛看着他们,“……不好听吗?”

  虞惊墨:“嗯。”

  杜夫人尬夸:“好听,很有天赋,只要稍加练习……”

  路秋焰忍无可忍:“这叫弹钢琴?弹棉花都比你好听。”

  田阮:“你来弹!”

  路秋焰上阵弹钢琴,只能说不愧是富过的,琴声悠扬婉转,如清风明月。主角光环之下,除却虞惊墨,所有人为之倾倒。

  田阮心服口服,海豹鼓掌:“路秋焰你好棒呀。”

  杜恨别饶有兴味地看着路秋焰,“想不到你还有这手。会画画吗?”

  路秋焰:“不会。”

  田阮提了一嘴:“贺兰斯会画画,还是德音美术代课老师。”

  杜恨别眉梢一挑,“他家不是经商,他去当老师?”

  “可能脑子被驴踢了。”

  杜恨别煞有其事地点头,“看出来了,脑子是不正常。”

  话音落下,杜恨别就收到了自己母亲谴责的目光。

  杜夫人:“学艺术的,天生敏感些,淘气些,也是正常的。”

  “没错。”杜恨别立即附和。

  接下来,杜夫人又和虞惊墨交谈,两人都客客气气的。杜夫人发现,虞惊墨说话可谓是滴水不漏——这不就是老谋深算?

  于是她问:“你看上田阮什么?”

  虞惊墨:“全部。”

  “你的回答很作弊,要有具体的。”

  虞惊墨有些难以理解艺术家的脑回路,但还是尽量给出具体的回答:“他不怎么乖。”

  “?”

  “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连缺点也要喜欢。”虞惊墨在感情上不算身经百战,但深谙行商之道,这两者几乎只有细微的差别。

  感情还是商业,都需要经营。

  要经营,就要废心血。

  这经营里,必然存在某种缺陷,这缺陷可大可小,看自身情况来应对。

  虞惊墨有足够的自信与掌控力去应对这些缺陷。话术只要稍加变化,就给给出满分答案。

  是以他是用很自然的口吻说出这句话,浑然不知丢下多大一颗惊雷。

  炸得身旁的青年惊诧错愕,而又羞赧脸热,红了耳根,最后抿着唇,眼睛如同星星一闪一闪地看着他。

  虞惊墨:“?”

  第43章

  虞惊墨的回答是满分。

  但在一个商贾之家, 没有什么话是长久有效的,杜夫人深知这点,人心叵测, 谁又能包容谁的缺点一辈子?

  即便是她,当初为爱奔赴异国他乡, 几十年过去, 夫妻感情也淡了许多, 如今只剩相敬如宾。

  “你当真不是看他好拿捏,好控制,才和他结婚?”杜夫人没有被迷惑, 犀利地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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