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穿书

之际,插入一道看好戏的声音:“哎呀,你们打水仗呢?”

  “打水仗”终于停下来,相较于田阮只是湿了头发与礼服,那三人可就狼狈多了,活像在垃圾桶里滚了一圈,身上脏污,凌乱不堪。

  来人是个高挑的青年,乍一看以为是美女,微长的香槟色头发,在饱满的后脑勺扎了一个松散的小揪揪,长眉细眼,唇红齿白,笑起来眉眼弯弯像只狐狸。

  “贺总要用卫生间?”虞商走了出去。

  “商商那么客气做什么,叫我兰斯就行。”贺兰斯笑眯眯地说,“你小爸这是怎么了?”

  “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虞商懒得废话,迈开长腿径直前往宴会厅。

  贺兰斯面向那三人,“三位大少欺负了人,还不逃?”

  三人羞愤道:“你眼睛瞎了?是他用水射我们!”

  贺兰斯:“用的是水,又不是精子,激动什么。”

  “……”

  贺兰斯拿出手机拍了几张他们的惨状,“感谢你们为我的朋友圈贡献趣闻趣事。”

  三人怒红了脸,伸手就要去夺手机,贺兰斯灵巧地避开,狐狸眼冷冷扫去,皮笑肉不笑:“看来你们父母教育失败,连我也敢惹。”

  三人猛地顿住,就跟人机似的对视一眼,转头指着田阮,“你给老子等着。”一个个就跟王八似的愤愤离开此处。

  贺兰斯转向田阮:“那三个是苏市有名的‘花心草包’,你干嘛惹他们?”

  田阮洗手:“如果我把你按在水里,你会不会生气?”

  “那肯定会。”贺兰斯走到他身边,自光亮的镜子中瞄着田阮,“我会用拖把把你的腿打折为止。”

  田阮不可思议地抬眼。

  “怕了?”贺兰斯轻笑,“看来你还不够坏。”

  田阮当了那么多年好学生,从没见过这么残暴的人,立即离远一点。

  贺兰斯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你真的是田远?”

  田阮愣住,田远?这不是他前不久看的一本小说里的炮灰配角?

  “不会掉包了吧?”贺兰斯若有所思打量田阮。

  田阮回神,“你是……贺兰斯?”

  贺兰斯微笑:“在苏市,除了刚出生的婴儿,应该没人没听过我的大名。怎么,你要抱我大腿?”

  田阮又问:“刚才那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生,叫虞商?”

  贺兰斯眼睫扑闪,香槟色的发丝在微黄的灯光下十分显眼,漂亮的五官透着妖冶,“怎么,你儿子都不认得了?你该不会连你丈夫都忘记是谁了吧?”

  田阮心中悚然,脑海惊涛骇浪,努力绷住表情:“我的丈夫是虞惊墨。”

  狐狸眼青年泄了气,失望摇头:“可惜可惜,我还以为你被穿了,你的眼睛太清纯了,原来是演的。”

  田阮:“……”

  不愧是书中最难缠的人物,这智极近妖的头脑与毒辣的眼光,一般人惹不起。

  田阮故作镇定地扭过头,继续洗手。

  贺兰斯:“你的手沾屎了?洗这么多次。”

  “……”不但眼光毒,嘴巴更毒,“我走了。”

  这是个五星级大酒店,走出洗手间就是长长的走廊,两旁是森严的墙壁与金碧辉煌的大门,门旁挂着镀金的铭牌:人鱼厅、福寿厅、龙腾厅、松柏厅。

  一层也就四个宴会厅,空间大得惊人。田阮走了许多时,来到走廊的尽头,什么也没有。

  田阮立即掉头,努力从各个厅之间辨识有无电梯——他才不想走原书的剧情,上辈子溺水而亡已经够倒霉,他还想多活几年。

  忽而叮的一声,田阮听到了电梯抵达楼层的声音,茫然看去,“墙壁”裂开了缝隙,从中走出两个男人。

  为首的男人十分高大,挺括的黑蓝正装,锃亮反光的黑皮鞋,踩在光洁的黑金大理石地砖上,两条长腿走起路来优雅且攻击性十足。

  田阮最后才敢看一眼男人的脸,果不其然和穿衣风格一样冷硬,轮廓分明,五官俊美如创世神亲自用坚冰雕刻,透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唯一可以从男人身上找到的,最柔软的东西,就是胸前口袋叠着一方细绢手帕,走近时带着一股清淡的冷香。

  田阮:“?”

  男人停在田阮面前,居高临下俯视他。

  是的,就是俯视。

  田阮一米七六有了,而眼前的男人至少一米九。

  他退开半步,目光越过男人身后助理模样的人,投向电梯——那是通往自由的电梯。

  而这时,男人开口了,嗓音又冷又沉,如寒冰玉石相击:“迷路了?”

  田阮这情况确实称得上迷路,他半仰着脑袋点了点,脸上的水迹已经完全干了,只额前半缕发丝还湿着,搭在秀气的眉毛上,眼皮子浅,双眼皮也薄薄的,衬着纤长的睫毛与水润澄澈的眼珠,像只小动物。

  男人不动声色地睨着田阮白透温润的脸,须臾挪开视线,“衣服怎么湿了?”

  “……不小心弄湿的。”田阮不想和陌生人说太多话,刚要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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