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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天佑松了一口气,坐到了南锦屏的身边,“娘年纪大了,你体谅体谅。”

  说这话时,他面色虚白,显然方才的动作扯到了伤口。

  钱大嫂早就饿了,这会子看了弟媳妇的脸色一眼,而后低下头自顾自的吃,反正孩子他爹那边有大夫,她去了确实没用,倒不如先吃饭,待会儿再去伺候。

  南锦屏只吃面前的菜,仿佛没感觉到气氛的怪异似的,脸上笑眯眯的,“都吃啊,别客气,这可都是你们爱吃的口味,不吃就浪费了。”

  话音刚落,又一个小丫鬟匆匆的跑了过来,“少奶奶,大夫说钱家大爷那边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就是那割下来的东西找不着了……”

  钱家众人:“????”

  割下来的东西?

  割、割什么?

  别人尚且没反应过来,可钱天佑不一样啊!他反应可迅速了!

  正琢磨着大哥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了,便听一旁的妻子又开了口:“找不着就找不着了,多大点儿事?你先下去吧,叫大爷好好歇着,要是他不肯歇,就叫大夫开些安神的药灌下去便是。”

  钱天佑脸上跟擦了苦瓜似的,“爹娘,大嫂,你们带着几个侄儿都坐,先吃饭。”

  南锦屏用公筷给他夹了块腰花,笑道:“夫君你多吃些这个,吃什么补什么。”

  钱天佑听出她话里有话的意思,默不作声,忍着恶心将腰花给吃了。

  南锦屏见他这样,脸上表情一冷,“怎么,我夹得菜不合夫君的心意 ?怎的跟吃毒药似的?”

  钱天佑心里一惊,生怕这个毒妇又起幺蛾子,赶紧抓起碗使劲的刨了两口饭,“我没有!我就是担心我大哥才有些食不下咽!”

  “我还以为你对我有意见呢,”南锦屏笑嘻嘻的,看向门口守着的小丫鬟,“对了,大爷是什么被割了?”

  小丫鬟颤巍巍的:“是,是两个蛋……”

  钱家众人:“……”

  蛋?

  蛋?!

  李氏倒抽一口冷气,老大没了蛋,老二没了根,她的两个儿子啊!都成了太监了啊!

  钱老实也是如此,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眼皮子一翻,直接软倒在地。

  朱妙心坐在一边,手抖了抖,见转眼间晕了两人,钱大嫂也是脸色惨白的模样,小心翼翼的,“屏儿,你看……你公婆都这样了,要不先叫人抬下去伺候?”

  钱天佑心中一痛,就算心里有再多的不满,那也都是他的血脉亲人,这会子跟大哥同病相怜就不说了,爹娘这么大把年纪还受刺激,他心中着实不忍。

  可不忍也没办法,他怕身败名裂,怕坐牢,因而一声都不敢吭。

  “啊?是这样的吗?”南锦屏惊讶的捂住了嘴,有些茫然无措,“大伯哥这个遭遇……赶紧把大夫撵走吧,我当弟媳妇的不好多管。”

  “奴婢知道您的身份,所以早就将大夫送走啦!”

  小丫鬟站直了腰:“不过咱们是大户人家,诊费还是给了的,不能叫大夫多跑一趟,但是药方没叫开,毕竟您是当弟媳妇的,给大伯哥请医治那什么说法不好听。”

  南锦屏赞许点头:“做得不错,赏二两银!”

  小丫鬟高兴极了:“谢少奶奶!”

  “……”钱天佑:“????”

  “……”钱大嫂:“????”

  朱妙心险些笑出声来,用力掐了一把大腿之后,语气里添了些谄媚:“是这个理儿,这事屏儿确实不好多管的。”

  南锦屏肯定的看了她一眼,“还是夫人懂事,回头我那两个小叔子份例再提一些,咱家不缺钱,苦谁都不能苦了孩子。”

  一听是这话,朱妙心脸上的表情更加殷切,压根就不管钱天佑是什么脸色。毕竟男人嘛,哪里比得过后半生的依靠?还是儿子要紧。

  再说了,就南氏这般模样,自己若是再扒着她男人,说不定日子更难过,还不如识相一点,借着儿子年幼的理由来慢慢图谋。

  她给钱天佑使了个眼色,希望他能懂,不要拖儿子的后腿。

  钱天佑脸色难看,被背叛的感觉越发明显。

  南锦屏自斟了一杯酒,招呼他们别客气:“别客气,都是自家人,想吃就吃!夫君你也是,若是太担心大伯哥,回头我叫人去庄子上养一批猪,劁猪后的东西都拿回来给大伯哥补,你就不要担心了。”

  咕咚——

  钱大嫂终于受不住打击,也缓缓倒了下去。

  南锦屏看了她一眼,继续对着桌上的二人乐呵:“对了,夫君你若是也有需要,我叫人给你留些上好的哈哈哈哈!”

  钱天佑:“……”

  朱妙心:“……”

  你这简直就是虾仁猪心!-

  钱天佑真是忍了又忍,看着妻子一杯接一杯的喝,就跟庆祝什么大好的喜事一般,心里的那股子煎熬就别提了。

  好不容易捱到午饭结束,他立刻回了父母居住的小院,实在是放心不下。

  见他过来,一家子愁眉苦脸的瞬间就跟有指望似的,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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