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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皇用手中的匕首轻轻拍了拍贵妃的背:“赵妍是意外,这个美人,可是朕专门为你准备的。”

  赵令恣听到这话,眼中厌恶更甚。

  但对面唐皇已经下了高台,转身向远处走去。他身影被横平竖直的彩绸切割隐去,声音透过彩绸传来,带了些闷:“你要想知道,就跟着为父来。你的那些小朋友们,也尽可跟来。”

  他如此坦荡,反倒令赵令恣不由得挑了挑眉。

  但唐皇消失的身影极快,赵令恣和王闻清等人一对视,就直接跟了上去。

  明明知道按回忆进行,终究会看到唐皇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谢仞遥呼吸一紧,还是忍不住心生了些急切。

  他不再保持距离,牵着沉默的王闻清,紧跟着赵令恣一行人,随着唐皇绕过一层又一层彩绸,最后进了一间屋子。

  赵妍当初,便是横死在这间屋子里。

  赵令恣当初来领妹妹尸体时,她就被放在这间房子外头。赵令恣到时,房门早已关闭,还有人把守。

  他虽知赵妍是在这间房间里死去的,却根本进不去这个房间看一眼。

  此番来皇室,赵令恣等人数次潜入皇宫内,其中一件要办的事情,就是进这个屋子里看一看。

  屋子周围的布局几人已经尽数摸清,他们本准备趁着今晚唐皇纳妃时进屋子里走一遭,却没料到整个纳妃,都是唐皇为他们唱的一出大戏。

  怕是他们刚踏入皇室,甚至是赵令恣刚下苍鸣山时,唐皇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赵令恣进了屋子,一时没有动,先抬眼将屋子扫视了一圈。

  这是一间很大的屋子,屋内很空旷,一件家具都无,一眼就能看透它方方正正的边角。

  但它的穹顶却是圆的,谢仞遥抬头看去,只见浑圆的穹顶中央,有着一个圆形的镂空。

  那镂空只有拳头大小,但因为穹顶极高,站在地上抬头望去,看上去它只有指甲盖大小。

  但透过这个镂空,能看见外头一丁点漆黑的天。

  谢仞遥的视线顺着这圆形镂空一路往下,看到了一个方形的高台。

  这是整间屋子里的唯一建筑。

  这方台有人大腿高,能躺一个人的大小,四个棱角处刻着四道符文。

  谢仞遥越看越觉得熟悉,直到旁边有声音传来:“这是棺材?”

  话是年少的王闻清说的,谢仞遥恍然大悟,但他看着这方台,觉得除了像棺材外,更像是一个……祭台。

  唐皇没有理会他们,他走到这方台旁,情人般地,将贵妃的尸体轻柔地放置了上去。

  下一瞬,他手臂扬起,手里的匕首狠狠地插进了她的心窝。

  噗嗤一声,血溅出,染红了方台。

  一些都发生在瞬息之间,赵令恣来不及阻止,怒斥道:“你真是个畜生!”

  “哈哈哈哈哈,”唐皇并不生气,他转过身来,大笑道,“吾儿莫气,接下来的东西,你这辈子指不定也就见这一回了,朕是让你们长见识呢!”

  他微笑道:“人都有三魂七魄,这个说法,你们都听说过吧?”

  “但你们谁又真正见过三魂七魄的具体模样呢?”

  “人死后三魂七魄重新入轮回,”王闻清冷笑道,“一切都由天道运转,天道在上,能感受到三魂七魄的,只有天道,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你这小鬼还怪聪明的,”唐皇赞扬道,“对啊,就是天道能见到三魂七魄。”

  这话王闻清几人并未反应过来,但谢仞遥已然知道了灭世之祸似与天道有关,此时听了唐皇最后一句话,略一思索,只觉自头顶涌出一股凉意。

  似乎是验证他的猜测似的,方台之上,贵妃身体里,兀地升起了一缕烟。

  屋子里没有人点烟,而方台之上,更无香炉。

  赵令恣等人也都注意到了那缕烟,纷纷抬眼望去。唐皇见此,侧身让了让,让方台毫无遮拦地出现了几人面前。

  他微微抬手,意思是请看。

  没了他阻挡视线,谢仞遥一眼就看清了这烟是从贵妃心窝里升起的。

  那柄匕首的刀柄还在微颤,烟就绕着匕首柄袅袅升起——说它是烟,也不过是它像烟的形状,细细一缕,娉娉婷婷。

  实则它并无烟的香气,也并不像烟的颜色。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颜色,谢仞遥第一眼看过去,看到的是青——极淡的青,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凝结浓稠的如汁水在上升。

  可不待细看,那青就消失了,细细的一缕烟旋转腾升之间,青变成了白。

  奶一样的白,白得周围空气都蒸起了淡淡的汽,一下攥住了人的目光,竟让谢仞遥移不开眼睛。

  他的魂魄似乎都被这一缕细烟给勾去了,这是灵魂深处升腾而起的……强烈共鸣。

  这对于谢仞遥来说还只是回忆,身处在当时的赵令恣一行人,瞳孔更是紧紧盯着这不断上升的烟,怔怔地不会转动了。

  便是在这失神的片刻里,谢仞遥腕上落下了一只手,年老的王闻清抓着他的手腕,咳了一声,将谢仞遥拽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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