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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若没有,那就以今年为准。”

  李吉甫又问,“不知这些奏折,要交给谁来查实?”

  既然判定所奏不实,那肯定是有一个查实的过程了,但朝中具有监督职能都是谏官,总不能让他们自己查自己。

  “自然是察事院。”雁来说。

  几位宰相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们原以为雁来是要用天兵的,虽然多少会抗议一下,但对这个安排也没有多少不服。毕竟天兵的地位确实超然,也不会有那种跟朝廷官员沆瀣一气的情况发生。

  但偏偏是宦官!

  众人十分不理解,皇帝喜欢用家奴也就罢了,他是在宫里长大的,身边都是这些人,自然更信任他们,可是雁来为什么也要用宦官?

  就连平日里只是凑数,不怎么开口的两位宰相,也忍不住发言了,“内侍是……家奴,臣等本不该置喙。只是阉党贪求无厌,若是让他们监督大臣,恐怕朝中风气非但不会变好,反而会更坏。”

  “不是监督大臣,只是监督谏官。”雁来说,“宫里这么多的内侍,又不能放出去,总要给他们找点事做吧?若是还不放心,我让内卫去监督宦官,如何?”

  “那内卫谁来监督?”武元衡下意识问。

  “自然是你们了。”雁来似笑非笑地道,“文官挑武将的毛病,闭着眼睛都能想出一堆吧?”

  几人都低下头不说话了。

  “就这样吧,没别的事就都散了。”雁来挥挥手,把人赶走。

  刚刚提到内卫,她才想起来宫里还有这么一方势力还没处理呢,这一天天的。

  第248章 好歹也是在打仗,这么没有紧张感的吗?

  李炳站在延英殿内, 虽然已经尽量抬头挺胸,以示自己的不屈与无畏,可是浑身上下那股紧绷的劲儿, 却还是明显到几乎要溢出来。

  雁来对他其实没什么意见。

  虽然李纯中风时,他是阻挠自己摄政的主力,但身为李唐宗室, 无非是在其位、谋其政而已。

  比起自己, 李纯对他的意见可能会更大。

  但是看他这样子,雁来就有点想让他多紧张一会儿。

  绝对不是她记仇、坏心眼,只是李炳这个样子, 好像她是什么超绝大反派, 而他则是不畏强权的坚贞之士,就让人很想配合他表演。

  不过最后他还是没站多久,因为俱文珍和梁守谦来了。

  他们已经听说了察事院以后的职权。

  如果说挑武将的毛病是文官的传统艺能, 那么挑文官的毛病, 就完全是为宦官量身定制的工作了。

  虽然以前宦官这个形象并不怎么伟光正,说出口的话也经常被称作谗言, 但那都是可以调整的嘛!如果雁来需要, 宦官也可以正气凛然, 比宪臣还宪臣。

  反正作为“前朝旧人”, 俱文珍和梁守谦对这份工作已经很满意了, 这不就赶紧过来谢恩。

  “消息挺灵通的呀。”看到他们,雁来就笑着调侃道。

  她是开玩笑, 但两人可不敢接,连忙肃容解释, “政事堂已经下了正式的诏令,臣等这才得知。”

  这回政事堂倒是挺快的, 雁来点头道,“既然知道了,往后也就谨言慎行吧。职责所在,自然不能懈怠,但若是行差踏错,让内卫抓到了错处,我也不会袒护你们。”

  两人皆是精神一震,能让雁来用上“袒护”二字,自然说明她已将他们看作是自己人。

  对宦官来说,这种情绪价值,不能说比权势更动人吧,但他们肯定会比一般人更在意,遂异口同声道,“我等定会时时自省,若是谁敢辜负殿下的厚望,用不着内卫出手!”

  雁来嘴角抽了抽,“要按照正式的程序来,不可动用私刑。”好歹是给我办事的,不要一副法外狂徒的样子啊!

  看来立法这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以及,之前这俩不还是叫她令君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跟玩家统一口径了?

  不过算了,好歹不是当面叫摄政王。

  雁来摆摆手,“没事就去忙吧。”

  梁守谦略一迟疑,还是道,“殿下之前说,要将枢密院并入察事院,那您身边岂不是没人了?”

  这整理奏折、上传下达的活儿,多半不会让天兵来做,那就得挑人了。

  雁来一听这个问题,也是头痛。

  不过经过今天之后,她已经下定决心,“独揽大权”的现实体验就到此为止吧。推广什么钢笔,钢笔她也不要日写万字!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为了自己的生理和心理健康,还是把工作分出去更好。

  但是具体要怎么安排,她还没想好。

  但她表面上却是一副时机尚未成熟的模样,说,“这个不急,再等一等。”

  “是。”梁守谦也只是提醒一句,应下之后,就跟俱文珍一起离开了。

  转眼殿内又只剩下自己,李炳顿时便不自在起来。

  他之前也不自在,但全然是一副如临大敌的紧绷,如今虽然只是听到只言片语,也知道雁来对内卫是有安排的,心下又是惭愧、又是不安,情绪就变成了不知所措的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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