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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许多萦绕在他心头的问题,便都能得到解决。

  毕竟,范意没有否认。

  为什么范意会叫他老板。

  为什么范意分明可以平静地分析着他人的死亡,却总是在他死去时露出异样的神色。

  为什么……在这么多人里,范意偏偏坐在了他的身边。

  而且,即便如此,在所有的周目里,范意的选择依然“正确”。

  正确到能够哪怕被设下陷阱,被不断针对,受到那么多的指责,也坚定不移地继续着自己的路。

  叶玫扪心自问。

  自己会在未来利用这样的范意吗?

  不会。

  叶玫平静地想,自己绝不会这样做。

  哪怕死亡千百遍。

  哪怕千千万万遍。

  他有点想为自己解释。然而和范意不在同一条时间线上的他,似乎没办法笃定开口。

  “……”

  “不需要你说。”

  范意果断地从夏以调的身边擦肩而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历经了这么多周目,他的身体早就冷得像冰。尤其是现在,为破局他消耗了太多的灵异值,连情感似乎也跟着磨损。

  但他还是面无表情地说完了下边的话:“这周目我不碰你,夏以调,但是你记住。”

  “叶瑰不是你能诟病,并在我面前乱泼脏水的。”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如带火星的木棍碰上了氧气,叶玫忽然觉得,他的灵魂似乎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又堵,难受得很。

  *

  这一周目,直到第四节课上课前,都没有人再出事。

  叶玫并未回到他原来的位置上,而是坐在范意前面一排的窗边,不知在想什么。

  许淼也是,她的座位本该在教室中间。

  但她站不大动,干脆直接在自己休息的地方继续待着,强打着精神继续听课。

  跑操及体育课是陈暖和夏以调把她扶下去的。

  就算许淼想要自己走,同时也不太愿意让夏以调扶,可僵硬的躯体不会骗人,没人带着,她举步维艰。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在这周目松下来后,因轮回次数过多而带来的后遗症来势汹汹,最终把她吞没。

  外面的阳光明媚,暖洋洋地落到他们身上。

  第三节课下课,许淼把范意约到了教室外。

  她无力地撑着自己正流失着感知的身躯,见范意出来,很勉强地冲他扬起了一点嘴角。

  范意仿佛早预见了她要做什么般,没有过多靠近,就站在教室门口,隔了段距离。

  他竭力地忍耐着,不自主捏着自己的指头。

  许淼笑笑:“我现在找你,是不是很突兀?”

  范意:“没有。”

  “好吧。”

  许淼转身,看向楼下刚上完体育课的学生们。

  她的脸上迎着阳光,金灿灿的,就这么停在这里,半天没有下文。

  范意也不催,就在一旁等着。

  好半晌,许淼才说了话:“……我是来道别的。”

  她的一言一语都带着冷气,无法消解,要提起两节课积攒下来的全部力气,才能讲述清楚。

  “长话短说,不用拦我,我的身体已经坏掉,总是会觉得困倦,大概只能到这里了。”

  第四节课这一关极其耗费心神,需要集中精力,在上课到第十分钟的一刹,立即把心中所想的课程切换过来。

  一分一秒都不能松懈,不然错了时间,就会失败。

  许淼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顺利通过第四节课。

  向来不会道别,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得体,于是只能寥寥几句带过,原本她想好了遗书,打算死前交给她本来信任着的小枝。

  现在却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了。

  小枝也杀了她许多次。

  她知道,她活不下来。

  “所以,如果再有下一次轮回,我可能帮不了忙了。”

  她觉得到这里就差不多可以了。

  然而她又想了下,还是多补了一句:“临昕橘,你挺对的,不要听他们胡言乱语。”

  因为她不像他们,到底……

  “不想死。”

  在第四节课前,许淼蜷坐在阳光下,翻过走廊,从三楼坠落。

  范意在她跳下之前伸出了手,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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