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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正言顺的机会拉拢人脉,顺便和各地官员的女眷打好关系,不着痕迹地打探各地官员之间的关系和情况,这些官员女眷有求于人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很是让两家夫人收集了不少第一手资料,为宗族立了不小的功劳,回到家中自然是公婆满意、丈夫顺意,得了甜头的夫人们一个个更是卯足了劲,使出浑身解数,硬是让两家的夫人外交发挥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宜敏在宫中不停接收额娘那里汇总而来的信息,分析着如何从选秀中做出最有利于家族的选择,顺便打击一下自家的对头,当然还要加上她心中对未来的记忆,前世她参与主持的选秀数之不清,但是单独手握大权还是第一次,自然思虑万千,一个个家族未来的发展前景,互相之间的勾连情况,有没有联合或离间的必要等等,若非她今生底子打得好,又有养生功法撑着,单单从海量的情报中找出来与自己记忆相应对的印证起来就已经是件苦差事了,何况还要分析其中的利弊、各个阵营的划分和今生的变化等等,这类繁琐到极致的工作几乎足以压垮她。
宜敏明显能感觉到今生的前朝势力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动,一切都源自于赫舍里的皇后之位几乎不保带来的,赫舍里氏一族尚未走到辉煌的顶点就开始走下坡路,加上马佳氏的强大,以及跟瓜尔佳氏比前世更紧密的联合等等,也促成了这种变动的加剧。
宜敏凭着过人的记忆和前世今生培养的政治敏锐性,不停地从这次选秀中发掘着可供利用的地方。随着内务府将秀女名单送到宜敏手上之后,她的工作量更大了,一个个秀女的背景身世,背后牵连了什么人物和势力,哪些是需要笼络的,哪些是需要放弃的都需要她加以整理分析,当然她表现在康熙和孝庄面前的,不过是是卯足了劲想要为康熙选些可心的人充实后宫罢了。
短短几个月,宜敏消瘦了整整一圈,让康熙看了心疼得不行,搂着她宽慰道:“敏儿身子刚刚有些起色,别被这劳什子的选秀再给折腾坏了,等那些个秀女进了宫,敏儿看着挑拣就是了,没得累坏了自个的身子。”康熙对宜敏做事认真的性子很是了解,知道若是不能把事情办得尽善尽美,宜敏定是无法安心休养的。
宜敏放下了手中的册子,靠在康熙怀中轻舒了口气道:“臣妾也知道自个较真了,只是选秀毕竟是国之大典,满朝上下都看着呢,何况妾身第一次主持这等大事,哪里敢放松?”说着蹭了蹭康熙的胸膛撒娇道,“皇上若真的心疼妾身,就直接给了妾身需要留下的秀女名单吧!这样妾身好歹能够减轻一些工作量了呀!”然后宜敏就感觉到康熙胸膛传来闷笑的震动,不由得疑惑地抬头看去。
只见康熙脸上满是愉悦和忍俊不禁地低笑着,俯下身亲昵地蹭了蹭宜敏的琼鼻,满含笑意地道:“敏儿你怎么能如此可爱?朕还是第一次知道,选秀还能先从朕这里拿到名单的!你这偷懒也偷得太彻底了吧?”选秀虽然有不少人选的确是内定好的,但是还真没有人会为了省事儿直接对皇帝要名单
对于宜敏这样直白坦率到毫不遮掩的态度,康熙真的是叹为观止,从他即位之后只进行过两次选秀,一次是皇后刚嫁给他第二年,另一次就是宜敏进宫那年,这两次皇后主持、慧妃辅助的选秀,即使赫舍里心中明白很多人已经内定好了,但仍然故作不知地将选秀从头到尾操作了一遍,甚至还借故撂了几个容色出众的秀女,慧妃那时候倒也跟皇后一个鼻孔出气,恨不得将所有好颜色的秀女都刷下去,根本不考虑他政治上的需要。
这些康熙都看在眼里,只是为了顾全皇后的颜面故作不知罢了,除了康熙八年赫舍里想要撂宜敏的牌子被他阻止之外,那两届选秀都在帝后俩心照不宣中落幕。只是此刻面对宜敏毫不顾忌地对他伸手要留人的名单时,他竟然奇异地一点都不觉得生气,反而说不出的窝心和高兴,因为这说明敏儿无条件地信赖他,也表示她对他做出的决定毫不迟疑地遵从。
毕竟一旦康熙真的给出了名单,有些人宜敏就不可能再借故撂牌子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入宫,甚至有些明显位份还不低,这一届的秀女就有几位出身极为不错的,偏偏宜敏就是这样与众不同,她考虑的从不是那些秀女会不会威胁到她,而是将选秀当成一件必须完成的工作,所以她坦荡荡地提出了要名单的请求,丝毫不扭捏造作,那幅完全不觉得有何不可的理所当然的表情,显然极大地取悦了康熙。
康熙是个即自尊又敏感的人,他可以对宜敏的一切都报以最大的善意去猜测,若是换了一个人,怕是他就要怀疑是不是在刺探他的心意了,所以康熙很是大方地一挥手:“行!既然敏儿想要,朕明天就让梁九功送过来,顺便把秀女的详细情况也一并送过来,省的累坏了朕的敏儿,到时候朕找谁赔去?”说着戏谑地亲了亲宜敏喜笑颜开的面颊,惹来宜敏一阵娇嗔和粉拳,捶得康熙浑身舒泰,自觉干了件两全其美的事情。
宜敏等康熙心满意足地走出钟粹宫后,才淡下眉眼勾唇一笑,将刚刚放在案上的册子连同满堆的资料,拿起来随手翻了翻丢进一边大木盒中,这种东西怎么可能真的是她烦恼的对象,她所需要的只是让康熙看到她对待选秀的态度和直爽不做作的性子,剩下的就是做给孝庄看的,一种不嫉不妒的姿态而已,至于其他她所需要的东西,自然有暗部帮她查得清清楚楚,何须如此费心?
宜敏这段时间的消瘦不过是因为她开始利用养生功法为承瑞洗筋伐髓了,每日里都要抱着承瑞一遍遍地运转功法,帮这孩子已经成型的经脉疏通拓宽,然后再辅以灵药打牢根基,毕竟仙境中最上乘的功法无一不对资质要求苛刻,她当初之所以选择养生功法修炼绝大部分是为了孩子们着想,毕竟养生功法既不能攻又不能守,不过是调养身体有奇效罢了,仙境中顶尖的功法秘籍无数,她唯独选中了这个就是为了将来用它给孩子们打好根基,省了孩子修炼养身功法的无数功夫,从小就能开始练那些最上乘的仙家功法。
“额娘!额娘!!”随着一阵蹬蹬蹬的跑步声,小承瑞倒腾着小短腿一头扎进宜敏怀里,承瑞如今已经快要两岁,长得既白嫩又壮实,看起来足有三、四岁的模样,偏偏又继承了康熙和宜敏相貌上的优点,长得极为漂亮讨喜,一张小嘴甜得很,弄得孝庄和孝惠每次看到他都笑眯了眼,搂在怀里不肯撒手,现在小家伙每天早上也不随着宜敏去请安了,毕竟宜敏不喜欢那些嫔御们看承瑞的眼神,加上宜敏不想用母子情深来刺激孝庄,免得节外生枝。
于是承瑞最近总是在宜敏请安回来之后,才让奶嬷嬷带着上两座太后宫请安,而这时候经常是康熙下朝的时间,父子俩有时候常能碰到一起,然后被康熙带着一起回钟粹宫。果然没有宜敏在之后,孝庄明显对承瑞更好了些,甚至对宜敏也更加和颜悦色了,倒是孝惠一如既往地待宜敏母子好。
宜敏拿出帕子擦了擦承瑞微微出汗的额头:“承瑞跑这么急作甚?当心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