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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有两户人家,都算是小有银子的商户人家,一家姓李,一家姓郑。这两户人家呢,都是做的胭脂水粉生意,因着铺子距离得近,也算是竞争的关系。前段时间呢,这郑家,研究出一种新的胭脂,说是用了之后那脸蛋就如同早上的云彩,又有光泽又柔嫩。然后李家,就用了龌龊手段,将这方子给偷走了,随后就打出招牌,说是他们自家做的。郑家就不能认啊,郑家就上门讨要说法。”
李家既然用了这下作手段,也不怕郑家上门要说法,反而是将郑家的家主给打了一顿赶出去。
郑家的家主又气又急,就找了当地的知县状告这李家。
然后李家呢,和李四儿一个姓,不知道如何就攀附上了李四儿,给李四儿送了一笔银子,李四儿就用了隆科多的名帖,让那知县将案子给压下来不算,还倒打一耙,说郑家家主栽赃陷害,将人给抓了。
郑家家主本就被打的有伤在身,这心里还憋着一团火,于是进来大牢没几天,人就被折磨死了。
出了这事儿,郑家就不愿意了,偷我家的方子就算了,还害死我家家主,这天下又不是你李家说了算的,小小知县你在当地算父母官,你在京城算什么呢?
于是,郑家就进京来告状了,人家也有些聪明呢,知道状告李家没什么用,京城这么大的地方,谁知道李家是哪根葱呢?想要将事情闹大,给自家一个公道,就得拽着李家后面的人用劲儿。
她李四儿再能耐,能耐过朝廷?
于是,一纸状子,将李四儿给告了。
顺天府府尹呢,对隆科多是早有不满了,两个人分属不同衙门,顺天府是主管京城的案件和治安的,隆科多是九门提督,治下有巡城司。
有时候呢,这巡城司和顺天府就容易撞在一起。
就比如说,大街上两辆马车撞在了一起,巡城司经过了,说你们挡路了,先到巡城司走一趟吧。顺天府经过了,说这事儿有人受伤,周围摊贩也被波及,需得赔偿,先到顺天府走一趟吧。、
那这两辆马车到底该去哪儿呢?
顺天府府尹一接到这案子,经过排查,确定了李四儿是往那知县手里送了帖子,就立马派人去抓了李四儿,顺便要问隆科多,你这名帖,是后院女眷能随意处置的吗?若是得了你的允许,这就是大事儿了。若是没得你的允许,是她李四儿自己的决定,那丽丝尔这种行为,可是要重重处置的。
不然日后,官场上但凡出点儿事情,都说自己不知情,是自家夫人拿了名帖办的事儿,那朝堂上还有个规矩吗?
隆科多倒是想拦着呢,可现在这顺天府府尹的腰杆子硬着呢,但凡是按照规矩办事,皇上给他撑腰,六阿哥给他撑腰,九格格给他撑腰,隆科多再是什么朝中重臣,又算什么东西呢?
那拉氏将事情说的很详细,乌雅秀贞就只关心一件事儿:“那新的胭脂配方,到底是郑家的还是李家的?”
“是郑家的,顺天府已经查明了。”那拉氏笑着说到,乌雅秀贞又好气:“那胭脂,十分好用?”
那拉氏也不知道,她寻常也不用外面的胭脂水粉,她用的,都是十三福晋那边卖的,内务府采购也多是在十三福晋那边,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原本婆媳两个就觉得,这事儿估计隆科多会脱层皮,李四儿呢,虽然要被责罚,但不一定会丢掉性命——毕竟,让人关押郑家家主的又不是她,她就是送了个名帖出来而已。
但没想到,过了段时间,整个事情居然还越闹越大了,就像是滚雪球一样。
先是有人到顺天府去状告李四儿买东西不给钱,这个数额实在是太大了,在银楼前前后后买走了七八套的头面,涉及银两高达三万两,然后一文钱没给。
再就是状告李四儿收受贿赂,她自己不是官员,当然是没办法了,但她会代替隆科多收,然后给隆科多吹枕边风。
甚至兵部那边查出,经过隆科多的手的军需,居然是少了一大半。
这事儿可就严重了,光是收受贿赂就十分严重了,若是隆科多再伸手动了军中,那事情就不光是严重了,那简直就是……将脑袋放在了刀口上。
胤禛立马就让人先抓了隆科多,然后命令弘昀彻查这事儿。
别的不说,算账这事儿,弘昀还真是有些天分的。
短短三天时间,弘昀就算出来一本账——隆科多确实是对军需伸手了,贪污银两,高大一百多万两。
李四儿那边也很快搜到了账本,李四儿这人怎么说呢,收了人家银子,还要记账,也不知道是怕自己忘记,还是到时候事情没办成要返还银子,这几年所有收到贿赂,全在账册上记着呢。
除去各种珍贵东西,光是白银,竟是有四百多万两。
这账目,简直将胤禛都给惊呆了,实在是没想到,李四儿一个女人家,竟是比隆科多还要贪心。
实打实的账本,隆科多那下场,没比年羹尧好多少。年羹尧是被抄家砍头,隆科多也没例外,念着隆科多到底是自家便宜舅舅,胤禛还是很贴心的——知道隆科多喜欢李四儿,就将李四儿给他送过去,让两个人一起被砍头。
如此一来,将来黄泉下面并肩走,指不定还能同时投胎呢。
隆科多这事儿闹的大,毕竟佟家当年可是佟半朝,在朝堂上,那是相当的有实力的。现在就算是佟家的老爷子没了,但佟家人还在呢。
给隆科多求情的人也多的很,但都没成效——年氏还是贵妃呢,年羹尧不也死了吗?
所以到最后,该死的还是要死。
不过因着这事儿,倒是提醒了胤禛,官员的俸禄好像不太够用,他在朝堂上,就提出了一个新的概念——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