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皇太女被废
冤枉秦家,何况秦家已然起兵,孤如何信你一面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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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当初微臣忝领钦差之职,奉皇命率领使团前往北境查访,微臣亲眼所见,威北侯忠诚守边,绝无二心。微臣怀疑,朝中有人要置威北侯于死地。前线传回的战报,多为不实。”
杨觉新这话,李嬅一时间无所适从,她问:“你怕父皇不信你,反而治你个妖言惑众,所以你来寻孤?”
杨觉新道:“殿下,能为秦家昭雪之人,只有您,请您莫使忠臣蒙冤呐。”
李嬅眸光肃杀,“你说的最好是真话,否则,你这御史大夫也做不成了。”
“殿下,微臣所言句句属实。”杨觉新又申辩道。
“既要休养,便长久地告病在家。否则,无论是人人皆醉你独醒,亦或是人人皆醒你独醉,你的性命都难以保全。”
论说了几句北境之事,李嬅忽觉有些头疼,便命宫娥送杨觉新离开东宫。
待杨觉新走远,李嬅与一旁的詹事张敬远说:“你找个由头,代孤去御史台走一趟,接触那些去过北境的官员,先瞧瞧谁神色不对,不必打草惊蛇。”
……
月夜,李嬅坐在窗下抚琴。
久等不到遣去御史台问话的属臣归来,李嬅心绪不宁,悠扬琴曲变得躁动不安。
半年前,她的太傅奉皇命护送节礼去往北境,而后,自称从北境逃亡归来的小太监一口咬定是威北侯派人杀害太傅,再而后,父皇命御史台与大理寺联合出使彻查此案。
若果然谋反,为何威北侯不拦阻使团追查太傅死因,还敢放使团进安州?
若果然有反心,使团已发现那幅威北侯身穿龙袍的画像,为何威北侯还会放使团平安归京?
是过于自信,还是过于倨傲?
此中,或许真的有些蹊跷也未可知。
父皇不许她插手北境之事,御史大夫杨觉新的言论又与父皇所认定的事实相悖,她该怎么办才好。
那个名唤秦子城的男子,那个她曾视之为挚爱的少年郎,此刻身处何地、在做何事?他是否记得,那个一文一武、守百姓安宁、护山河无恙的约定?
“殿下,宋将军求见。”
心事与音律相互纠缠,正难以排解,浅黛走进书房。
“请他进来。”李嬅收束指法,琴音戛然而止。
宋鳌,北城门守将,由她提拔,是她的心腹,夤夜求见,所为何事?
行过礼后,宋鳌声称有件极隐秘之事要奏报,李嬅屏退左右。
“殿下,末将忧心秦二公子冒然进京会遇险,自作主张将他安顿在城外。”殿内只有宋鳌与李嬅独处,宋鳌道。
书案后,李嬅心头惊悸,“他此时回京?当真?”
“殿下,秦二公子托末将务必请殿下相见,北境冤案,他要当面与您陈情。”
纵使宋鳌说得煞有介事,纵使李嬅一向信任宋鳌,闻言,李嬅也不敢妄动。
“秦家是逆党,秦子城怎敢如此不管不顾,你可有证据?”
“殿下请看。”
宋鳌上前几步,递上一块白色粗布,那粗布的边缘并不整齐,像是随手从衣裳上撕下的。
粗布之上,是用血水写出的几个字:城外一叙,吾有大冤。
秦子城的字是李嬅亲手教的,这八个血字的笔锋,与秦子城的字迹如此相像。
前有杨觉新,再有这八个血字,李嬅头脑嗡鸣。
她看着书案上摊开的衣料,问宋鳌:“你确定你见到的人,就是秦子城?”
宋鳌一本正经点头,“末将不会认错人,有士兵要捉拿他向朝廷邀功,末将想到殿下旧日与他情深意切,就将他藏在城外一处隐秘地方。”
纠结一阵,李嬅的理智还是被那颗想听一听秦子城说辞的心打败了,她吩咐宋鳌:“白日过于招摇,明晚孤去见秦子城,你安排妥帖。”
“末将得令。”
宋鳌躬腰行礼,恭敬告退。
离开东宫后,光线昏暗之处,宋鳌目视前方,嘴角上扬。
……
见秦子城之事不可招摇,李嬅深夜微服出行,且只带两名护卫同往,她给北城门守门士兵看过令牌,高大城门依然紧闭着。
“给老子上!”
冷不防,李嬅惊觉城楼上出现一排弓箭手,周遭士兵亦变换阵形将她一行三人包围。
“宋鳌!你这是何意?”城楼上走出一个魁梧汉子,李嬅仰头质问。
“殿下,得罪了。”
宋鳌毫无顾忌,李嬅蹙眉,心头无名火起。
照此情形,秦子城在城外的话是假的?宋鳌敢骗她?
李嬅再次质问:“秦子城呢?”
“殿下,对不住,那几个血字,是末将找人模仿秦二公子的字写的。”城楼上传来宋鳌有些心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