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是与非

  “吱呀~”微不可察的开门声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是陡得让人心惊,房门并未再阖上。

  身负内力的少年在黑暗中精准地锁定了床榻上的妇人,毫不犹豫地向前迈了几步,在妇人尚在梦中便向她的喉咙声带处割了一刀,鲜血瞬间向纱帐一边飞溅。

  “呃......”老鸨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巨大的疼痛让她想要吼叫,却又无法开口发出一声。

  翻身趴在床榻上,老鸨想要往外爬,余光瞥到一丝锃亮,却又是一阵的剧痛,那是自己伸向外面的手掌被钉在了木床上。

  无声地呐喊,又是一阵彻骨难耐的疼痛,妇人费力地抬头,借着大开的房门洒进来的月光看向来人,只见她已满头的冷汗。

  “......”,你是谁,老鸨满眼的疑问,为何对她如此残忍地下手。

  “可看清了?”少年冷峻的声音传来。

  借着门外穿进来的月光,老鸨认出眼前的少年有着多年前柳娘的模样,她的双眼陡然睁大,想要叫喊却又无法发出一丝声响,那嘴角不受控制地抖动,依稀可辩:“是你这个杂种”。

  “呵~她在下面等你很久了,你去陪她吧”,说完这一句,泽坤自老鸨手背处拔出匕首,高高抬起,向她的脖颈处又是一刀,这一刀直接让她断了气,没了命。

  收回刀,泽坤向外走去,今夜他要杀的人不只这一个。

  满春阁内依旧寂静无声,偶尔房檐上传来一声猫叫,使得这个夜更加得诡异。

  当泽坤一身是血的从仆役房中走出,站在院中,眼神复杂地看向满春阁的正楼,那里面住的都是卖春的女人。

  “啊!”一声犀利的惨叫声打破了夜的寂静,丽丽手捂住嘴巴看向了院中满身是血又手拿匕首的少年,她尚未看清楚对方的脸,便赶忙向楼内跑去。

  泽坤下意识地想要追上,脑海里却浮现一个清亮的嗓音:“水乃柔,土乃厚,亦有性格宽厚之意”。

  少年步子一顿,收回了目光,提气直接向满春阁外飞去,不作逗留。

  离开的少年未察觉到那往阁楼中跑去的女子突然定住了身子,一动不动。

  片刻后,就在女子心脏狂跳,双眼睁大,恐惧到极点时,身上又被一击,僵直的身子瞬间瘫软倒地,颤抖着双手,却是再也不敢发出一丝响动。

  万三素自暗处走出,看着女子趴伏在地面,急促的呼吸在她听来非常清楚。万三素转眸看向少年消失的方向,那是陌上城城外。

  过了不知道多久,天蒙蒙亮时,丽丽瞪着疲惫的双眼,硬撑着自地上爬起,慌张地扶着身边的木柱,腿脚酸软地向自己房内走去,却是不敢回头再看一眼。

  陌上城外,破庙处

  “这该死的贼老天,春季了还如此冷”,一个癞头乞丐自梦中被冻醒,搓着自己的臂膀看向窗外。

  “唉,狗子哥,还是多睡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栓子嘟囔着,翻了个身继续睡。

  “就你睡得着,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连个暖被窝的娘们也没有”,狗子起身,跺着脚。

  要不是栓子长得实在难看,狗子也可以勉为其难地跟他抱在一块睡,想到这里,狗子又是往地上啐了一口,真是活着不如狗。

  “砰!”的一声,破庙的大门被一脚踹开,一个少年自门外大步而来。

  “娘的,大清早吓死个人”,栓子掀开破被,起身看向来人。

  “你是?”狗子却是双眼警惕地看向来人,只因对方竟浑身是血。

  泽坤双眼落在对面两人身上,自栓子处游移到狗子,与狗子的双眼对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笑意却不达眼底。

  “我不杀你们,只要你们一人一条腿”,满春阁内的老鸨和龟公之流皆是害死那个女人的凶手,但对于眼前的两位,泽坤盘算了下,自己当时那折断的两条腿让他们还回来即可。

  这样应是不违背主子所说的“宽厚”之意吧。

  “狗子哥”,栓子也知道来人的不对劲,赶忙看向自己的主心骨。

  “是个硬茬,栓子,抄上家伙赶紧上”,狗子示意栓子冲过去,栓子会意,赶忙抄起旁边的柴火棍向少年砸去。

  “啊!”棍子尚未碰到少年,少年一记飞腿便将栓子踢向了庙内的木柱上。

  在尚未反应之际,少年一脚踢起身旁的棍子,直接向到倒地的栓子脚上砸了过去,只听一声闷哼响起,栓子惨烈的痛叫声响起,他感觉到自己的左腿已断。

  “......”,狗子见势头不对,赶忙朝后面奔去,那处是庙宇的后门。

  刚走至拐角,狗子察觉一阵劲风袭来,头便被一股巨力砸向了墙上,随即连绵不断的剧烈疼痛袭来,是自己的右腿被人生生地踩断了。

  黑衣少年面无表情地看着破庙中的惨状,不理会倒地两人的痛苦呻吟,默默地转身向外走去。

  “你到底是谁?俺们跟你有何冤仇?”狗子脸色惨白地看向那个走至庙门口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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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年前,两个馒头”,泽坤看向外面有些光亮的天空,冤有头债有主,让他们“死”个明白。

  “……你”,狗子想起了那个男童,那一次自己痛了半个月,没想到这笔债到今日还没还清。

  “你踢断了我的双腿,我废你们一人一条,从此两清”,说罢,泽坤向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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