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过江龙给的机会

。还不是一味招抚耽搁了这许多时日?要按你我兄弟的意思早就攻上山去了,杀他个鸡犬不留。话说回来了,这个叛徒如果死了也不是咱们杀俘,是项羽杀了他,他没完成任务,命不好。” 刘驭越说越激动,脸上的愤怒之情溢于言表,他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仿佛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此次先招抚后清剿耽误时间也是好事,不然朝廷拖欠的军饷还不知到什么时候才能发下来呢!他辽东关宁兵需要军饷,咱们就不需要吗?” 程邈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

  “乔阁老虽然迂腐,但在这件事上,确实是出力了。” 刘驭微微点头,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两个人在城墙上边聊着天,边观察着前方的动静,此时过江龙已经到了最前沿。狂风依旧呼啸,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仿佛在为这场残酷的战争助威。

  “项大哥!项大哥!是我啊,过江龙,我有话要说。” 过江龙喊了起来,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单薄与无助,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暴露了他内心的极度恐惧。

  里面有了回应,应该是让进去叙话,过江龙战战兢兢地回头望向城门楼子这边,见刘驭这边没进一步表示,便无奈地穿过盾牌阵,走进了门洞。他的身影在狂风中显得格外渺小,每一步都迈得沉重而艰难,仿佛脚上绑着千斤重的枷锁,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这个呆货!为什么不约项羽出来!” 刘驭怒骂,脸上的愤怒再次浮现,他用力地捶打着城墙垛口,溅起一阵尘土。

  “换做你我也不会出来的,” 程邈安慰道,“看看后续进展吧。” 他拍了拍刘驭的肩膀,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没多久就听见里面一阵嘈杂,紧接着扔出一颗人头,两人对视一眼,程邈叹道:“看来劝降失败了!”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惋惜的神情。

  “本就没抱什么希望,若能诱项羽出来就可一箭双雕了。” 刘驭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无奈。

  “是啊,软硬不吃,现在咱们当另想对策了。” 程邈答道,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

  “不过呢,这小子盛名不虚!人称小项羽,有点范儿,我他妈都有点欣赏他了!他要能投降,我一定好好待他。再有就是如果之前能提前做好准备,咱们有两次机会射杀他。” 刘驭一拍垛口感慨道,“咱们这儿离战场远了点,手生了,否则凭我早年百步穿杨的本领,能让这小子全身而退?”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遗憾与不甘。

  “协镇大人技痒,末将马上为大人备弓,待机会出现,大人必可一击而中。不过对项贼的赞赏之词切莫再说了,若被监军大人的耳目听到,恐对大人不利。” 程邈赶紧提醒刘驭,脸上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

  “监个屁军呀!如今圣上早就对这帮阉贼们看不上眼了,你看看现在哪儿还用得上阉货们监军,都让当今圣上撤了,这就是个信号。现在可不是天启年了,当今圣上励精图治要中兴我大明。以前老子在前面拼命,还得防着腌臜小儿们在后面构陷,奶奶的怎么能打好仗!” 刘驭越说越激动,脸上的愤怒之情再次爆发,他挥舞着手臂,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不满。

  “将军还是小心为上,谨言慎行啊!据我所知高公公并未完全失宠于当今圣上,各路监军都撤了,并不代表高公公日后不会东山再起啊,说不定这趟犒军回去之后,皇上就会重用的。” 程邈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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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听你的,以后在他面前继续装装孙子好了。” 副总兵刘驭转移话题道:“项贼冥顽,逞匹夫蛮勇,借地利之势顽抗,程老弟有何破敌之策?”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对敌人的轻蔑与对胜利的渴望。

  程邈献计道:“大人,项羽匹夫之勇,身负重伤已是强弩之末。可多派兵丁举撞城鎚轮番进攻,撞也要撞死他,堆也要堆死他,只要把他们逼出城门洞,便可乱箭射杀之。” 程邈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刘驭拊掌大笑:“妙计!妙计!程老弟快快依计行事,本将军在此静候佳音,等着给你庆功。” 他笑得前仰后合,脸上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当啷” 一声,项羽迈进城门洞,短戟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沉闷地砸在地上。浸透鲜血的战袍拖在身后,在地面上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暗红轨迹,宛如一条蜿蜒的血河,诉说着他一路的艰辛与惨烈。矛尖深深扎进他的锁骨下方,划断甲片间的引索,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破旧风箱发出的刺耳声响,伴随着肺部如撕裂般的剧痛。失血让他的脸和唇毫无血色,仿若被寒霜覆盖,疼痛的冷汗不断从额头冒出,让他的手心又湿又冷,仿佛握着一把把细碎的冰碴。

  终于,他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直直地朝着地面栽去。就在这时,一双温暖而有力的大手稳稳地托住了他,将他轻轻揽入怀中。项羽缓缓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父亲那满是沧桑与关切的面容。这一刻,所有的疲惫与伤痛都找到了归宿,他不再是那个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令敌人闻风丧胆的英雄,而只是一个渴望父爱的孩子。

  “爹……” 项羽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尾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委屈与安心。

  项老爹紧紧地抱着儿子,双手微微颤抖,仿佛在确认儿子的真实存在。他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项羽的肩头。“孩子,你可算回来了……” 项老爹的声音哽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心疼。

  知子莫若父,疼子莫若父。项老爹轻轻将项羽放在一旁,迅速转身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草药和布带。他的双手因为焦急而微微颤抖,却又努力保持着沉稳,小心翼翼地帮项羽清理伤口。看着那狰狞的伤口,项老爹的心疼得揪成一团,眼眶里的泪水再次决堤,顺着脸颊簌簌滚落。金创药洒在伤口上,却根本无法阻挡那汹涌的血流,就如同脆弱的泥土无法阻挡大堤的决口。项老爹咬了咬牙,拿起一根铁签,将细绳穿在上面,准备为儿子缝住那绽开的创口。

  “老爹,你在用自制的盐水帮我清洗伤口吗?别哭了,泪水的盐杀得真的很疼!” 缓过来一些的项羽,强忍着疼痛,故作轻松地调侃着老人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试图缓解这压抑而沉重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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