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那段时间他们每天放学都去跟飒飒玩。

  江旬的座位不在迟牧年旁边,除了午睡他们在一起,两人放学以后也会紧挨着,并排坐在兔笼前边的小凳子上。

  那是他当时对放学唯一的期待。

  但迟牧年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要真的散了该怎么办呢?

  江旬回到空荡荡的家里。

  他的房间在一楼,紧挨着储藏室。

  江旬进来以后掀开床单,床板中间有一个暗门,上面落着把锁。

  暗门里放着他从迟牧年家带回来的枕头,还有迟牧年从小到大送给他的各种礼物。

  原本应该拿出来用的文具盒、保温杯、钢笔,甚至还有半块橡皮、用过的草稿纸,外边都被用塑封袋包着,完好地放在里边。

  时间最久的是一个奶瓶,被他洗干净以后,塞满晒干的桂花粒。

  江旬把头盔也放进去。

  再把里边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十根指头从上边细细抚过。

  抚完以后按照之前的顺序一样样放回去,用力阖上床板!

  “咔哒”一声落锁。

  江旬呼出口气,一种从生理到心里的满足感充斥全身。

  江旬晚上睡在这张床上,也是睡在这些东西上面。

  所以怎么可能会散呢?

  只要锁起来,就不可能会散。

  他们会一直在一起,他和他永远都不会分开。

  即便现在只有十岁,江旬也知道自己这样很不正常。

  正常人不会连一个喝过的奶瓶都放在自己身体下边供着。

  要是被发现估计会被当成精神病人吧,跟他的母亲一样。

  不过没关系。

  反正他可以装。

  江旬脸贴着床单,双手轻轻抓着,对着身下的暗板用力吸一口气。

  只要他还在迟牧年身边,那他就是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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