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流民受困 上

们在弹压下纷纷远离,现场一片嘈杂。文士看向饥民满脸嫌恶,时不时用手指点壮汉去打那些哭喊声大的,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过去就是一棒,再出声就继续打直到没有声音。好半天稍微安静些了。

  还在哭喊不已的鸭儿惹的文士很不耐烦:“放开?!哼,先给我打!打死!死了再告诉你。”随着文士一声令下几根大棒照头就打。

  “君子!君子慢来!”一声娇俏的轻呼之后,蛋黄色的绢质褶裙出现在眼前,走动间一双带齿木屐在裙中似隐若现。棍子夹住脖颈阿硕无法抬头,木屐托着白嫩裸足在眼前不住晃动,偶尔飘过一缕幽香似兰花似茉莉。

  “这位良人确实是宗室,虞城我有幸见过。”妇人说话间有意无意触碰到阿硕的鼻子,刺骨的凉意顺着鼻尖传遍全身,冰的人直打激灵。

  “你能见到宗室?再说了,虞城压根儿没有宗。。。。。。”

  没等文士把质问的话说完,一串清脆的金属磕碰声过去,又听到两人私语几句,文士说话的音调没有了之前的高亢变得舒缓随和起来:“女人你带走,男人留下干活。”

  “晚上,晚上的。”一阵娇笑过后阿硕看到了一张女人的俏脸,二十七八岁不到三十的年纪,脸上皮肤很细很白,眼角隐秘细纹略带风霜痕迹,杏核眸子似一汪静谧清水在眼眶里涌动,小巧挺拔的鼻子下面一张珠唇泛着柔和淡红。

  这张脸凑到很近,几乎贴着吐出一股柔和香气:“娘子放心。”说完伸出双手示意把鸭儿递给她。

  阿硕对女人点点头,抱着鸭儿哄了一会儿,趁着身体遮挡,拿出小刀悄悄顺进鸭儿袖子。鸭儿身子一抖,小刀被塞进袖子深处。看着鸭儿被女人轻轻抱过去,心中没来由的担忧,也不知道为什么不信任。

  女人对身边一个穿着破烂的姑娘耳语几句,那姑娘便过来搀扶阿硕,刚起身就听那姑娘一声惊呼:“天呐,你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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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屐女人厉声冷哼,姑娘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在出声,拉起阿硕跟着一起走,等阿硕回头却找不到牧子了。

  原来饥民也不知道走错了路,本该一直向西,可是人流每天都向西北走偏一点儿,积累下来就走到济阳。在这里碰到支援前方的辎重民夫队伍,由于战事紧张,临时调走了一半的民夫先去前线顶替伤亡。

  人少辎重还是那么多,拉车的人力不够在这里设卡拦截,想在饥民找些男子充当劳力。饥民中合格男子很少,就算是勉强征集一些,现有人手才过平常的半数,车队只能走走停停。独轮车不多,辎重大车需要四个人,两人前面拉两人在后面推。牧子算是新来的,分派在后面帮忙推大车,累归累好在有饭吃,不管饭食好赖总比饿死强。

  “这是好事呀,怎么都躲着?”牧子有些不解的对一个四十多岁貌似领头的汉子问到。

  “这是去死呀年轻人,这些车就是防御工事,等阵前摆完了也是要上去冲杀的,咱们在前面先死。”看着牧子稚嫩的面孔汉子语重心长。

  “躲后面也没用,打起来辎重也会受到攻击,赢了还好若是输了。”另一个推车的男人满脸愁苦。

  看着牧子发黑的脸色,领头汉子笑笑:“娶妻了没?”

  不等牧子回答汉子朝身后努了努下巴,自顾自说道:“咱们运气好,这次后面跟着营妓,死前兴许能舒服一下。”

  “只要你有钱。”

  “肯拿饼子也成。”

  众人一阵畅快笑声,牧子听的默默无语。

  黄昏时分车队停下扎营,虽然太阳还没落山但这个时间已经不能走了,没有肉食补充夜盲症很普遍,还不如早早休息等天放亮再赶路。牧子是第一次吃民夫的伙食,半个不知是什么东西做成的饼子,夹上根咸萝卜条,除了碗底有一小堆豆子其余都是水的稀粥。

  “一日两顿,早起吃的会干些,晚上睡觉也不用吃那么多。”汉子凑到跟前边吃边说,见牧子有些萎靡解开上衣露出里面两张豆饼:“听说后边新来个娘子,说是虞城的富贵人家,要二十钱呢,哎呀,我就是睡饼子的命儿啊。”

  牧子拿着碗的手一抖,眼睛直勾勾瞪着地面,不一会儿抽泣起来,汉子见状还以为发了什么病,远远的躲到一旁自顾自吃去了。

  天际线遮住半个夕阳,朦胧弹跳几下只余一丝暗黄,车队趁天没完全黑点起火炬照明。自从远离了饥民,附近的草木也多了起来,帐篷里阿硕躺在胡乱铺开的草堆上浑身酸痛无比,问了无数遍苍天究竟做错什么要遭这份罪。

  阿硕可能呆了些但不愚蠢,刚来就看出这里是做什么营生,大小十几个帐篷,最大的属于木屐女人,还有两个壮硕的汉子住一个帐篷,其余十个女子每人一个帐篷。不是没想过跑,一来鸭儿不知在哪里,二来进帐篷里就被两个壮汉扒衣服。阿硕脾气暴与他俩撕打起来,无奈饿了许多天身上没力气,双拳也难敌四手。撕扯几下一拳打在头上顿时眼冒金星,肚子再挨一拳附身腰弯阿硕像极了一只虾米,既然打不过索性也就不反抗了。

  与阿硕坐在地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同,那两个男人居然争抢扒下来的丝绸衣服,一旁木屐女人埋怨两个夯货没出息,走到阿硕跟前脱下木屐端在手上:“挑一只。”

  阿硕扭过头去女人也不恼,绕着阿硕品头论足:“骗别人可以,就算没生养过,我一眼也能看出来。”说完对着其中一个汉子开口:“便宜你招呼她。”

  “我不去。”那汉子一脸不情愿:“胡姬有怪味儿,那么高跟办男人似的。”

  木屐女人眉头一皱也有些狐疑,虽说胡姬稀奇,但这个时代女人个子高不是优点,倘若脸蛋儿再不行,就只好和其他女人一样换饼子,花不少钱到头来换饼子太吃亏了,想到这里吆喝人打来一桶水摆在阿硕面前。

  木屐女人沾着清水擦拭阿硕面容,边洗边自我安慰:“有几件绸衣也算大赚。”

  洗了几下木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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