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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舱内,曹班和一众随行文臣武将,收到了来自幽州方面的最新消息。

  这是自河阳之战后,曹班首次离开京畿,为了此次出行,曹班特意提前锻炼了身体, 腹部都练出一层薄薄的肌肉, 换上戎装后, 整个人精神饱满,让符柯梦回河阳之战时期。

  年近而立的曹班,如今已完全褪去了脸上的婴儿肥,明晰的脸部线条令她和姐姐越来越像,姑臧君离京近三年,贾诩有时见到曹班,都会有些恍惚。

  “南阳那边呢?”曹班看向新任情报部部长,前礼部尚书,同时也是格物院的一期生, 吕克。

  “还在僵持,但刘表没有继续增援, 牛辅抵挡不住只是时间问题。”吕克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硬。

  曹班点了点头。

  情报部的士兵汇报完消息后,就乘坐小船离开了,黄河水流落差大,她们在进入兖州地界前就必须改换陆路,曹班的行踪本就是最高级别的机密,加之水况不稳定,这三条消息可谓时效性极强。

  曹班对前两条消息并不意外,到不如说,这都是谋划之中的结果。

  姐姐假扮商人,从冀州的马市劫下乌桓马,挑拨公孙瓒与乌桓、冀州的关系,再让姐姐将马匹送给公孙瓒,助其野心膨胀,让他从北边给袁绍施加压力。

  公孙瓒就算识破了其中阴谋,五千匹战马他也不可能拒绝,只要他收下马,袁绍就不会做视他壮大。

  公孙瓒和袁绍之间的斗争,无论输赢,曹班都是受益者。

  不过,公孙瓒没有像袁绍兄弟那样拥帝自立,而是称异姓王,以王的名义讨伐袁绍,抢占道德制高点,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曹班饶有兴致地读完了公孙瓒的《讨袁檄文》,这些简牍都会交由随行秘书官留档,礼部的史官会将其记录下来,编码收录于本朝志书。

  她摇了摇头,摊手道:“还是有些委婉了,我还可以再给他列十条。”

  贾诩看完檄文,也是摇头:“不及蔡琰当初的《讨董卓檄》十分之一。”

  潜台词,骂人都戳不到痛处。

  荀彧想了想,道:“感情出发点不一样,当初蔡参军在洛阳,深受董卓之害,檄文自然是发自肺腑、一气呵成,公孙瓒手下这位执笔人,嗯,也是文采斐然。”

  文若还是一如既往地体面啊,曹班在心里感慨。

  她莞尔:“既然如此,我们来帮帮他吧。”

  要从动口变为动手,还得先攻击到对方死穴才行。

  提笔着墨,诏令一书而就,都不需要盖章,曹班的书案上提前备好的,就是一摞盖了传国玺印的空诏令,书房内的众人对此也习以为常,诏书内容十分简单,无需润色,尚书令贾诩接过后,立刻交由随行的官吏承办。

  消息很快传到了冀州。

  ——天子诏令,给予公孙瓒督统冀州、兖州、豫州,三州军政的职权。

  袁绍谋士的关注点在于,此乃长安阳谋,是逼迫公孙瓒和袁绍交手,无比阴险歹毒的阳谋。

  袁绍的关注点在于,这条消息是从洛阳传来的。

  总所周知,天子在长安。

  所以这个天子诏令出自谁之手呢?

  “曹、班!”

  袁绍狠狠磨着后槽牙。

  谋士逢纪自然是和主公同仇敌忾,也恶狠狠道:“曹班此计着实阴险,公孙瓒大军就在渤海郡,他和陛下从前关系就不好,我们都不去计较他抢夺乌桓马的仇怨了,曹班这下一挑拨,这仗是不打也得打啊!”

  逢纪口中的陛下,当然不是长安的天子刘辩,而是在冀州新鲜出炉的“天子”,曾经的幽州牧刘虞。

  刘虞经营幽州多年,和公孙瓒暗暗较劲了两年,彼此都没办法把对方赶出幽州,也都不愿离开幽州。

  袁绍从董卓死后,就打起了拥立刘虞的主意,明里暗里,威逼利诱都试过,如今终于得偿所愿,自然是要将从龙之功的好处,在刘虞身上悉数讨回来。

  所谓白天不能说人,逢纪话音刚落,就有“小黄门”登门通传,说天子召见。

  袁绍帐下诸人,连刘虞都不甚待见,更别说原本是王府仆役,现在是阉人的小黄门了。

  他们照常在将军府内议事——袁绍拥立刘虞后,自封大将军,加上和他作对一般的弟弟袁术,如今这天下,竟同时有三位“大将军”。

  小黄门站在门外,被日头直晒着,一直等到人都快晕倒过去了,将军府的大门才缓缓打开。

  大将军袁绍前呼后拥地走出来,也没给人一个眼神,兀自上了马车,华盖车架直奔刺史府。

  事急从权,“天子”刘虞的宫殿还在修建中,只能屈尊住在袁绍从前的刺史府里,袁绍则在城内另置将军府。

  当着刘虞的面时,袁绍的姿态还是做得很足的,为了将刺史府的大堂改做议事的朝堂,灯盏、御案、帘帐,都是参考洛阳皇宫的款式打造,雕梁画栋的技师找不到,他就干脆让人给房柱和墙壁贴上金箔,可金箔贴到一半,发现也供应不上,因此又改用颜色相似的黄色彩绘,涂在房梁上,弄得一个四不像。

  刘虞是去过洛阳皇宫的,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他见袁绍衣食住行奢华依旧,唯独对他的“宫殿”如此敷衍,直觉袁绍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心里渐渐生了了怨气。

  他离开幽州,来冀州称帝,本就有些寄人篱下的意思,既然被袁绍架在* 火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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