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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都是见过血的,上回吃了败仗,如今对武都尉的调教接受非常良好。
诸葛瑾再次在受邀参会,符柯、许褚、彭放等人均之列,但是世家大族中,只有琅琊王氏的王融列席。
诸葛瑾猜,这才是曹班谋臣武将的闭门会议。
果然,曹班表示,打肯定是要打的,但是如何打各位有什么想法?
作为武都尉的彭放首先发言,他的想法很简单,也是众人普遍看法——直接干!
“我们有人、有粮、有攻城器械,就算不攻,直接围也能把博县拿下!就以黄巾上次那种作战意志,恐怕我们攻城的消息一放出去,他们城内的人就会吓跑。”
他激动地比划一番,却见曹班没有对他的建议表态,就慢慢蔫了声,去看符柯。
诸葛瑾心道,这人也是傻,所有人都认为可以直接攻打,曹使君却召集众人商议,说明他心中定是不赞成这个方案的。
见大家都随着彭放看向自己,符柯也只能发言:“别看我啊,要我说的话,就先把世家的部曲们推上去,试试强度。”
唯一代表世家出席的王融,却是世家里唯一没兵的那个,本来还安静如鸡装壁花,被突然点到,世家尊严瞬间觉醒:“不行不行!一马当先的风头我们哪敢和曹使君争抢。”
曹班看了一圈,最后目光投向戏志才:“志才认为呢?”
戏志才借黄巾“威名”留住城内的百姓的计策非常见效,于是大家又纷纷看向他。
年轻的谋士不卑不亢,似乎早有准备:“回主公,忠以为,先退出奉高县,散布撤兵消息,诱敌来攻,再灭其攻城主力,则博县可复矣。”
王融冷哼一声:“说得简单,谁去诱敌,士兵撤出后,敌人来攻,一城百姓能守得住?”
“不过到那时,四面皆是真黄巾,倒不怕百姓东逃了。”
一直沉默的诸葛瑾却在这时出言:“我愿意带人守城。”
他缓缓抬头,望向曹班:“我本就是泰山郡百姓,托家父的福,诸位父老乡亲也认得我,在郡内能留我几分薄面。”
王融见他年轻,有些鄙夷:“狂妄小儿。”
诸葛瑾瘦削的身材几乎撑不住宽大的衣袖,他拢袖,向上座伏首:“瑾不敢妄言,愿以诸葛氏之名承诺,代使君守城三日!”
“好!”曹班终于表态,“有诸葛兄守后方,我出阵诱敌也放心了。”
曹班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主公不可!”戏志才是第一个站起来反对的,他又是惊骇,又是懊恼,直接否定了自己刚刚自信满满提出的计策,“此计欠妥,忠只是——”
曹班打断了他的话:“我认为此计甚好,若非如此,还有何计能使我万人之军攻黄巾三万守城之军而折损不过半数?”
“我要的不仅仅是胜利,若是这仗打至只剩我一人,就算全歼黄巾,这样的胜利于我何益?”
戏志才哪能不明白曹班的意思?虽然黄巾缺少装备军械,但是人数三倍于我方,攻城若是一击不溃,则再无反击可能,为今之计只有利用他们对泰山郡的图谋,将战场转移到他们有把握的地方,但是——
对于格物院出身的各位来说,没有曹班的胜利,也毫无意义!
在座也多是这样的想法,就连王融也对曹班出阵诱敌表示反对,黄巾发展如此迅猛,若是曹君实的部曲都不能克,那他们琅琊国被黄巾攻陷,也是迟早的事情啊!
曹班也知道想说服大家不容易,因此她将目光转向了坐在她左下首的符柯。
符柯回看她,半晌,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站起身,行至堂中,右掌贴在心口,感受掌下血脉的鼓动。
符柯看向她立誓效忠的人,时光流转,一切仿佛回到多年前洛阳的费亭侯府,在那光线昏暗的东厨内,女孩对另一个女孩道:“我奉你为我的主公,主公所思就是我所虑,主公所望就是我所欲,我愿以全部的生命,换主公得所思,成所望。”
符柯对曹班道:“我会一直护在主公左右。”
有符柯一言,众人这才放心下来,被暂时顶了贴身保镖位置的许褚也没有怨言,在接下来的进攻部署中主动请缨,领了北面突袭攻城黄巾的任务。
王融也一脸热血沸腾,提议世家部曲随曹班一起假意攻城诱敌,但是被曹班拒绝了,她提出诱敌是因为黄巾认得她的脸,这样成功率大,不是真的想死,诱敌成功后需要立刻转守为攻,因此这支队伍必须善骑射——即墨军事学院骑兵学术系是不二之选。
虽然曹班只需充当一下挑衅拉仇恨的角色,不需要持续坦克,但是为了不拖后腿,出发前三天,她拉着符柯给自己紧急加训。
“咻——嘭!”
弩箭擦过箭靶,稳稳地扎进后方的一只木桶,木桶受力居然直接爆开了。
趴在廊下打瞌睡的荀彧猛一抬头,被他抱在怀里的诸葛亮鼻涕泡破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唔,射中了。”
曹班眼穿心死:“是中了,若那是自己人的头,保证不能活。”
符柯也没想到曹班射术居然差成这样,经过昨天一天的训练,荀彧的水平都比曹班高了。
听说不其寻到了治病神药,戏兄被送去不其治病了,荀彧就带着戏兄留给他的一颗球形饴糖,被曹班叫来学射艺。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本地诸葛氏一个名唤阿亮的孩子,听说家中长辈没空,放在这儿让曹班帮忙照料。
荀彧不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