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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褚有些不以为意:“从事刺客这样以人命换取生机的行当,到了这般年龄,恐怕很难回转了。”

  纪延则对另一件事更上心:“江芜跟着特勤组,直接将毁堤坝的沛王第九子杀害,虽然目前还未得到消息,他的行踪应当是没被发现,但是”

  “这我也明白”曹班沉思,江芜擅自行动“替主公分忧”,就算这人杀得神不知鬼不觉,最后都没能怀疑到她头上,但是只要她的田庄还在这里,今天是沛王的第九子,明天就有可能是沛王的第十子,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她在这里一日,无论哪个沛王哪个儿子分到这里,都可能影响她的发展。

  按理来说,一般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办法。

  斩草必须除根,她得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但是问题又来了,其一,她手下的军事力量现在灭一灭盗贼还可以,但是和王侯级别的部曲硬碰硬,那是想都别想。

  其二,这个需要除的“根”,可不是光往上溯到沛王,就能解决的啊

  有什么,是能比最上面的那个“根”,还要“根”的存在?能让她的田庄,甚至在她离开之后,都能得到庇护的呢。

  堤坝火德黄老

  对!黄老!

  曹班眼睛一亮,桓帝信佛又尊黄老,豫州不就是老子故里吗?

  她记得,桓帝还专门在老子故里请人为老子修庙立碑!而且就在涡水河畔!

  有了办法,曹班立刻行动起来,脚步匆匆往书库跑。

  书库看守的三期生正在打瞌睡,被脚步声惊醒,见是主公过来,下了一跳,又见主公身后的纪监督和许提督,瞬息间已经把自己短暂的一生都过了一遍。

  曹班走过去从三期生颤抖的双手中接过登记册,漂亮的行楷书下“曹班”二字。

  很快,她按着记忆,在书库中,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第二日,格物院的工坊里,传来了钉子凿石头的声音,以及一些让人听不太懂的话。

  “不行不行,黄泥再刷一遍!”

  “哎呀,这锈不够啊,得再过一道,继续继续!”

  “ ”

  “哎!对了,对了!有内味儿了!有内味儿了!”——

  曹嵩在自己的书房里,一边由自己的长子亲自侍奉书墨,一边听着管事陈其和他汇报最近谯县的大事。

  “说来这些日子的怪事还真不少。”等到天气暖和的时候,在曹家侍奉三十余年的陈其,就要回到家中含饴弄孙了,平日里也很少再有事情需要他亲自过问,只有这种说话解闷的工作他还有点精力。

  “一个是,前些日子,沛王第九子,让人在家中割了头!”陈其上来就选择一个最劲爆的讲,果然曹嵩闻言拿笔的手一抖,梅花都点歪了。

  曹操听到,也是皱起眉头。

  “世风日下。”曹嵩一边补救自己的墨宝一边头都不抬评价道。

  “可是有什么仇家?”曹操问。

  陈其摇头。

  曹操不禁疑惑:“没有仇家?那确实难办”

  谁知陈其继续摇头,压低声音对曹家父子道:“不是没有,是仇家太多啦!刺史大人接到这案子,都不知道从何查起啊!”

  曹嵩撇撇嘴,问道:“还有呢?”

  陈其咳嗽一声,道:“哦,还有一事”他用眼睛看看曹嵩,又看看曹操。

  “和二郎君有关。”

  曹嵩笔尖一顿,笔下的画这会儿是彻底毁了,他只能放弃,将笔架好,看向自己的长子。

  “你与阿瞳,近日可有联系?”

  曹操一脸担忧:“有寄信,但是无回音。”他们留在谯县的时间不多了,祖父薨逝前,为他打通了入洛阳太学的关系。

  “心有余而力不足,故只有长子得入。”这是祖父留下的话,意思是,阿瞳只能在谯县继续读书了。

  可是谯县哪里有良师呢?他们两人自小在一块,曹操知道,比起自己,阿瞳才是有治学志向和能力的那个啊!

  他担心阿瞳的身体,想去找曹府雇佣的医师华识,可是问了管家才知道,华医师一家,早在几年前,就举家搬迁,不知去向了

  曹嵩得到曹操的回复,也无可奈何,祖父给孙辈下毒,这,这,就算是养育之恩的孝道压着,也是说不过去啊!

  丁夫人这边,已经因为曹班的“病”,一气之下回了娘家了,他也不知,还能瞒曹操多久。

  算了,总之他马上要随长子去洛阳了,皇后那边至今没有动静,如今没有消息就是曹家最大的好消息。

  “陈叔你说吧。”他继续问道。

  陈其表情神秘道:“说是二郎君庄子那里,挖出了刻有《道德经》的碑文!”

  “二郎君已将石碑献于沛王,沛王大为高兴要赏赐二郎君钱财布匹,二郎君拒绝了,言黄老故地,不以钱财为重,唯见涡河高悬,忧心水患,特为民请命!因此沛王就派了人,专门去那里修筑河堤,护良田!”

  第35章

  “马上到半期考课了, 压力好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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