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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曹班还要苍白,眼含着泪,从头到尾不发一言。
曹班的脑海里闪过在正厅用膳的场景,曹家给她下毒,曹腾是绝对逃不了干系的,只是现在她无法判断曹嵩的态度
她的意识断断续续,身体需要一场彻底的昏睡恢复机能,但是心里却因为纷扰的思绪无法安宁,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是被院子外面的动静吵醒的。
一睁开眼便和时刻注意她状态的符柯对上视线。
“主公!”
她慢慢撑起身体,问符柯外面为何吵闹。
符柯皱眉,提她掖好被角,将她扶起身:“主公不必理会,是外地来的行商,自此代表凉州段氏田庄”
符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曹班打断:“快请人进来!”——
马腾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融帝时的场景。
彼时的他受命来洛阳城寻“百物堂”主人,却一个不慎,遭到主家五花大绑的“礼遇”。
好不容易被解了绳索,请进内室,他就在那氤氲昏暗的室内,见到了此生难忘的一幕。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
面前这个面容病弱憔悴,却神光清明的小郎君,和他远在凉州的主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要不是细看之下,小郎君右眼一道暗色的疤痕,给那布局几乎完美的面貌带来一丝瑕疵,他几乎就要以为,那个令他又敬又怕的女孩,真的如传说般是九天玄女的使者,能瞬息之间乘云雾斗转,自由穿梭于千里相隔的两地了!
“马腾。”曹班开口说出了他的名字,虚弱的声音听在马腾心中,不亚于槌击洪钟大吕。
马腾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右手贴左胸,向榻上的人行了个军礼。
符柯手里的汤碗摔在了地上。
第30章
曹班没有办法和他们解释太多,眼前花白一片片闪过,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当着马腾的面,她问符柯曹府的反应,得知曹府派了家仆来追,被许褚带人全部打伤后,暂时撤了回去。
既是派人来追,那说明对方是下死心了。
如此突然之举,只有一个理由:皇后情况不好。
“他们是真想要我命啊”曹班仰面坐在榻上,光线打在她没有疤痕的半张脸上, 分割了明暗, 模糊了性别。
仅是瞬息的沉默后, 她下了决定。
“当初你奉我为主,作出的承诺可还记得?”
符柯闻言, 凝神站定,行了和马腾一样右手贴左胸的军礼,在马腾同样诧异的目光下道:“我的主人,只有您。”
曹班点点头,声音嘶哑低沉,带着微微颤抖:“我本名真。”
她抬头,深深的目光看向马腾:“你家主公,本名景。”
点到即止,她叫符柯拿来纸笔,口述密信一封立刻送入宫中,并用最后力气吩咐众人舍弃此地,立刻回谯。 ——
曹嵩得知曹班的人将他派去的家仆全都打了回来,当即吓出一身冷汗。
就算曹班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她手下的人哪来的?她为何在金市还有落脚的地方?
越想越是心惊,好不容易等到父亲的状态稳定下来,已是深夜了,他思来想去,一夜未眠。
与其在这里纠结,正好明日是五日一次的常朝,不如直接去宫里打探!
第二日天微亮,早起等候在宫门口的群臣皆在小声议论邓皇后被废之事,曹嵩听到,立刻凑上前去。
可听来听去,没听到他想知道的,关于邓皇后是否有后的事情,而是听到一个更让他焦心的消息。
“后因恃尊骄忌被废,按律应送至掖庭,县官感念其献良药,昨日命其迁出长秋宫,搬至云台。”
依汉律,对于被废除的皇后,或者驾崩皇帝留下的嫔妃,都应该送至掖庭或者迁至别院,邓皇后被下令搬迁的云台,虽然是南宫最角落的宫殿,但问题是,这仍然属于帝后居住的宫殿范畴,也就是说,她还是有机会接触到皇帝!
他原想着,邓皇后搬至掖庭,那处人多眼杂,他便可以委托小黄门去打听打听,可现在搬到云台,就算他有本事去打探,也不是这一时一刻能办到的!
整个朝会过程,曹嵩可以说是一个字都没能听进去,连他旁边的宗正都看出了他的坐立不安,不停地用眼神提醒他。
好不容易熬到下朝,他连官署都不想去,步履匆匆,就想立刻去金市找曹班。
为今之计,只能是当面与阿瞳对峙了,此事事关曹家全族存亡,如有必要,他可以托与自己交好的洛阳西部尉大人带兵
满心焦灼的曹嵩刚出宫,却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人影侧身擦过,撞掉了手中没有任何墨渍的笏板。
他连忙弯腰拾起笏板,扶正官帽,就见到地上有一张折叠起来的纸片。
不是普通常见的麻纸,而是经过曹班改良,在外面价格昂贵,在曹家却贱如厕筹的竹纸!
一股强烈的,不详的预感充斥他的内心,他颤抖着手拾起竹纸,将其摊开。
——大鸿胪卿欲杀我儿耶
墨色的字迹如嗜血的怪物,让曹嵩的脸色瞬间煞白。
邓皇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