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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二爷来了——”

  “二爷来了——”

  每回谢放若是得空,阿笙又在忙,他便会来院子里,喂一喂这贪嘴的小八哥。

  这小东西有灵性,一来二去,竟也将谢放给记住了。

  谢放一踏进院子,小东西便在笼子里蹦着,跳着,扯着嗓子喊。

  “看来这吉祥居南倾你是没少来啊,连这儿的八哥都认识你。”

  林宗海背着手,走到鸟笼前,转过头,笑着打趣谢放。

  谢放拿笼中的树枝,逗弄着“小骗子”,“是给喂过几回食,这小东西,可贪嘴。他哪里还是认得我,他是又想诓我给它喂吃的。”

  “骗子!”

  “骗子!”

  果然,“小骗子”见谢放走近,还以为这回又有得吃了呢,哪曾想,除了一根干巴巴的小树枝,压根没吃的,张开嘴就控诉。

  林宗海瞧见了,在一旁哈哈大笑,连声道:“有意思,有意思。”

  …

  阿笙已提前预留了包间。

  “这是……抱石老人的画?”

  同大部分头一回来吉祥居的客人一样,林宗海也被包间墙上挂着的抱石老人的作品给惊着了。

  他走到画前,仔细地端详。

  无论是笔触还是用色,乃至画上的落款,瞧着都不像是仿的。

  莫不是……这么一组瓜果图,当真是抱石老人的真迹?

  谢放走上前,“是抱石老人的真迹。”

  抱石老人第一次公开在众人面前露面,便是在谢家老爷子谢载功的寿宴上,还将自己的画作作为老爷子的寿辰之礼。

  谢放亲口鉴定此画位真,这画的真假也便毋庸置疑。

  林宗海仰起头,视线落在这画上,不无惊讶地道:“竟是真迹!如今这抱石老人的画作价值可不菲,且市面上抱石老人的真迹也不多,价格也就更高了。对这吉祥居的掌柜,我可就更好奇了。”

  谢放笑着道:“老爷子的画如今确实价格不低。不过这画是老爷子送给阿笙新店开张的贺礼,否则阿笙也是买不起的。”

  林宗海转过头,眼露惊讶,“阿笙?是这位吉祥居掌柜的名字么?抱石老人同这位吉祥居掌柜的关系是……”

  谢放解释道:“阿笙是老爷子的学生。”

  这下,林宗海更加惊讶了,“是听说过抱石老人有位学生,没想到,便是这位吉祥居的掌柜么?”

  小毛进来将茶壶、瓜子、蜜饯、点心等冷盘摆上,又无声地退下。

  “是,阿笙是从前在符城便跟着老爷子学的画。来,林市长,咱们先坐,坐着慢慢聊?”

  “嗯,好。”

  两人先后落座。

  谢放执起桌上的茶壶,给林宗海倒茶,“听闻林市长对一品锅情有独钟,这次来吉祥居,可要试一试,这儿的一品锅?”

  林宗海端起茶,“怎么?这位吉祥居的厨子,竟也擅长做一品锅么?”

  谢放:“我同阿笙说了林市长要来的事,阿笙便提前做了一些功课。”

  林宗海尝了一口茶,连声道:“有心,有心。”

  谢放:“那我去同厨房那边说一声?您先坐在儿喝会儿茶。”

  林宗海放下手中的茶杯,微一点头,客气地道:“有劳。”

  谢放起身,出了包间。

  …

  对面包间。

  罗有光指尖在膝上点着,时不时地拿起腰间垂挂的怀表看着。

  恨不能现在时钟上的针马上就转到六点。

  桌上,钢笔整整齐齐地别在本子上,要是兴报的同仁见了,一准惊讶,毕竟这位罗主编是出了名的不修边幅。

  原先,罗有光同抱石老人约的中午,可上午临时有突发情况。听说当局还不肯死心,仍然积极促成东洋人同本地商人共同开采东郊的铁矿全,市政府大门前又有学生聚集抗议。

  当局派了武装,这一回,竟然还打伤了学生。

  整个兴报的记者都出动了,罗有光这个主编自是不可能坐在办公室里写写文字。

  出报社前,赶紧派人往这边吉祥居跑了一趟。

  好在抱石老人没生他的气,还贴心地将时间给改在了傍晚。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他便赶紧赶来吉祥居,已经爽约过一回,总不能还叫抱石老人等他。

  终于,门外传来脚步声。

  罗有光就跟个弹簧似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他低头检查着自己身上的西装,又看了看自己的鞋子,确定还算得体,没有失礼的地方,这才轻松一口气。

  罗有光开了门。

  门外没人,倒是对面的包间门开着,他瞧见了北城市长林宗海……以及谢家二少谢南倾。

  罗有光当即沉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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