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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老爷子。”从老爷子手中将茶接过,指尖微圈着茶杯,谢放笑着道,我坐车来的,不冷。我们家年夜饭吃得早。吃过年夜饭,若是各房有兴趣,便去活动室,坐一起推牌九。若是有谁累了,也可先回院子,自行守岁。在除夕这一日,是没有门禁的。”

  一一回答老爷子所问得问题,谢放这才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

  其实说是门禁,也只是针对家中尚在读书的子女,又或者是女性。

  已经毕业,乃至工作的男性是不在门禁之类的。

  像是谢放,更是从来不受谢家门禁的约束。

  …

  便是坐车来的,下了车的这一路,总归得步行。

  白天有太阳还好,夜里没太阳,风又大,那风吹得就跟刀子割肉似的,哪能一点不冷。

  虞清松倒也没拆穿,他热情地邀请道:“我们还没开吃呢。你虽说是吃过了,既是来了,总得陪我们一起再吃上几口?”

  谢放自是没有任何的推拒,笑着应下:“好。”

  门口,阿笙听见二爷同老师两人的对话,方才确定,二爷是真的来了。

  二爷竟在除夕的这一天,从家里赶来,来到他们这小院。

  心跳不知道因为紧张,还是方才跑得太快的缘故,一直砰砰跳得厉害,仿佛随时都要炸开似的。

  等气息稍微匀了匀,阿笙这才深呼吸一口气,他用冻得有些发僵的手,掀开布帘。

  “阿笙哥哥!”

  阿笙才露出半个脑袋,小石头眼尖,瞧见了他。

  谢放转过脸。

  阿笙迈进门槛,同二爷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谢放轻扬了唇角,眼底尽是温柔。

  阿笙脸颊通红,心跳得更快了。

  “阿笙来了啊?来,坐,坐。”

  老爷子高兴地指了指谢放旁边的空位。

  阿笙红着脸颊,挨着二爷坐下。

  …

  “恭喜,又添了一岁。新的一年,祝阿笙平安如意,岁岁康健。”

  阿笙才要比谢谢的手势,便瞧见有一个红包被递到他的面前。

  阿笙一愣。

  他的视线越过红包,往上移,去看二爷。

  二爷怎的,还给他备了红包?

  阿笙忙摇着手。

  他同二爷同辈,哪里能收二爷的通报。

  虞清松笑着道:“拿着吧,南倾有心,给我们每个人都备了。除夕红包,寓意新年祝福,可不能不收啊。”

  “是呢,阿笙少爷,就连我同豆豆都有。”

  小毛一面给阿笙添茶,一面笑呵呵地插话道。

  二爷给的这红包,可不小哩!

  听说二爷给每个人都备了,阿笙这才将红包收下,“谢二爷。也祝二爷……长命百岁。”

  过年吉祥话有很多,可吉祥话到脑子里转了转,不知怎么的,只蹦出了“长命百岁”这四个字。

  长命百岁,通常是对老者的敬语。

  谢放这才几岁?

  阿笙这祝福语,瞧得屋子里的大家伙都给乐了。

  唯有谢放微笑着回应,“好,我们都长命百岁。”

  阿笙瞧着二爷眼底认真的神色,不自觉地用力地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豆豆端上芋头顿排骨。

  菜上齐了。

  大家开始动筷。

  辞岁迎新,哪能不喝个几盅。

  虞清松平日里并不贪杯,今天晚上也让阿笙替他暖了壶酒,就着一桌的猜,喝了好几杯。

  阿笙亦是陪着,喝了一些。

  几杯酒下肚,虞清松已然有些醉意,他手里头举着酒杯,语气微醺地道:“可惜了,南倾你不能喝酒。今晚,就只能我同阿笙两个人共饮。”

  谢放以茶代酒,“南倾惭愧。”

  虞清松潇洒摆手,“无事,无事,身体康健最重要么。”

  阿笙眨着眼,同二爷打着手势,“老师好像喝醉了。”

  谢放笑着道:“难得今天高兴,老爷子尽兴就好。“

  阿笙点了点脑袋。

  谢放同阿笙咬着耳朵,两个人说着悄悄话,“阿笙呢?今夜可尽兴了?”

  阿笙咧开嘴,露出两个泛着殷红的酒窝。

  今天一早醒来,还有点想爹爹,想师父,想长庆楼的大家伙,后来忙着同小石头、老师他们一起贴对联,窗花,放炮仗什么的,忙起来,也便不觉着想了。这会儿,除了老师、小石头他们,还有二爷陪着,他自是最最开心了。这个年,他过得一点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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