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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萧怀瑾没有隐瞒,而是颔首道:“确实是特意为她定做的。”

  担心宋副堂主多想,对阮棠产生了误会,萧怀瑾细心地多解释了一句:“只是,她并不知晓药炉的珍贵,只以为是普通药炉。”

  “唉,我可怜的宝贝药炉啊!是我没用,对不起你!是上天注定,你和我没有缘分!”

  面前的茶水已经从滚烫变成温热,宋副堂主一口饮尽。

  明明喝的是茶水,他却像是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壶的美酒一样,脸上都染上了醉色,长吁短叹的。

  “少宗主,我知道我冒昧了,但是我是憋不住话的人,还是很想追问一句。”

  宋副堂主提着心,眼巴巴地问道:“那位姑娘,她对药炉好吗?”

  要是那姑娘只是单纯地

  看中了药炉的外观颜值,即使她是少宗主的心上人,就算是冒着得罪少宗主的风险,宋副堂主也得大胆一次。

  明抢是万万不敢的,但是用一个更漂亮的药炉和那姑娘交换,还是可以商量看看。

  宋副堂主的想法全部写在了脸上,萧怀瑾不由失笑,认真地回答说:“药炉赠予她,便如同宝剑赠英雄,鲜花赠美人,再合适不过。”

  “她是我见过的炼药天赋最厉害的人,哪怕是曾经的我,也只能退出一射之地,在她面前,自愧弗如。”

  那姑娘竟然这般厉害吗?

  宋副堂主的眼睛“噌”得一下亮起来,瞬间将什么药炉之类抛在了脑后。

  萧怀瑾不是纠结于小情小爱之人,骨子里的傲气十足,能让他给出这样高的评价,必然是极度的惊才艳艳之人。

  这样的天才,是他们药宗陶镇分堂的人吗?宋副堂主之前竟然从来没听说过。

  亏了!当真是亏大了!

  药炉虽好,但是良才美玉更加难得!

  宋副堂主挤出一抹笑,搓了搓手,试探性地问:“少宗主,不知道那姑娘有没有师承?”

  “并无。”萧怀瑾摇头。

  他看出了宋副堂主的打算,却没想过阻拦。

  宋副堂主的炼药能力,就算是在药宗主宗,能与他相比之人也不超过一手之数。

  之所以被发配到这么偏远的地方,一是因为宋副堂主为人耿直,直来直往的,得罪了不少人。

  二是因为宋副堂主自己不屑于复杂的人际环境,厌恶勾心斗角,所以主动选择了被“流放”。

  对现在的阮棠来说,宋副堂主的确是十分合适的良师。

  萧怀瑾是乐见其成的态度,宋副堂主也发现了,心头的火热更甚。

  他正要继续追问那姑娘的身份,却听见了外面闹哄哄的杂乱声音。

  “小柯,你去外面瞧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么吵闹,自然没办法再交谈下去,宋副堂主高声吩咐一句,带着些不耐烦的不悦之色。

  “唉,师父我这就去!”宋柯在隔壁的药房炮制药材,听到宋副堂主的声音,急忙应了,匆匆地推开门去看。

  没一会儿,他便一路小跑回来,气喘吁吁地汇报道:“师父,听说是杂役房那边闹出了事情。”

  “仓库里的那株千年份的清月幽昙不见了,管事们找堂主求处理方式,杨堂主心情不好,懒得去管这些,全权交予王副堂主负责,王副堂主正在往杂役房赶。”

  宋柯三言两语地讲明白其中缘由。

  宋副堂主也不喜欢这种算计阴谋,摆了摆手:“行了,继续去学习吧,没咱们的事儿。”

  他不打算插手这些,反正也与他无关。

  左不过又是些栽赃陷害的龌龊事宜,王副堂主会调查清楚的。

  宋柯正要应声,萧怀瑾却沉眸站了起来。

  宋副堂主和宋柯都是讶异,疑惑地看向了萧怀瑾。

  作为药宗少宗主,萧怀瑾似乎将“温润君子”四个字刻在了骨髓里,翠竹松柏般的优雅风骨浸透在言行细节中。

  他总是清润含笑的,如同朗朗清风拂面,翩然雅致,卓然不群。

  这还是宋副堂主第一次看见萧怀瑾变了脸色。

  清隽的眉眼间压着沉沉的怒意和担忧,像是清雅的画中人突然活了过来,多了愤怒的绮艳色彩。

  “少宗主?”宋副堂主不解地问,下意识放轻了声音。

  时间紧急,萧怀瑾没有详说的意思,起身便往外走,去的是杂役房的方向。

  宋副堂主立马改变了原先的主意,拎着宋柯便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宋柯满头雾水,踉跄着被师父拽着走,小声嘟囔道:“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瞧着少宗主,好像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似的。”

  但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七个字怎么想,也很难和少宗主扯上关系。

  宋副堂主给了宋柯一个隐含深意的眼神。

  说不定宋柯误打误撞,还真的猜对了真实情况。

  可不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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