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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态颓丧地坐在椅子上,双手焦躁不安地插入自己如阳光般灿烂的发丝,哽咽道:
「我不知道,那天突然有一群人闯入了我家,两个人拽住了我父亲,又有几个人来摁住我和我的母亲。」
「他们蒙住了我的眼睛,把我关在一个小黑屋里,一个老人就坐在我的对面,给我进行了一种奇怪的洗脑仪式。」
「但是我没有受到影响,当时的我只觉得莫名其妙。」
这么说着,他抬起了头,清澈的蓝色双眸逐渐漫上惊恐的神色:「结果你们知道吗,仪式结束后,他们把我带回到家里,拆开蒙住我眼睛的黑布后就离开了。」
「然后我听到我的妈妈在哭。」
金发少年说:「她一直在哭,停不下来,我害怕地走上前去,问她怎么了,刚刚那些人到底为什么带我们走,爸爸去哪了?可她竟然用完全不知情的语气,反问我。」
——「什么那些人,我们刚刚才一起下葬了你爸爸,你在说什么?」
泷岛景良苦笑一声:「那一瞬间,我什至以为我疯了。」
这段故事太过荒唐,震得其他三人恍然失语,他们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伙伴,大脑还在消化这宛如惊涛骇浪般的信息,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最终,是最为冷静的白川凉也率先开的口:
「为什么你没事?」
「是它。」
泷岛景良拿出了那块泛着银光的石头,抬眼目光灼灼地看向了那对双胞胎:「这个是童浔生日那天,你们父母让你们带的礼物。」
「我觉得就是它帮我保持了记忆。」
仔细观察的话,确实会发现泷岛景良手中的那块石头跟之前有哪里不一样了,似乎是颜色更深了一些。
双胞胎错愕地对视了一眼。
泷岛景良深深注视着他们,继续讲述自己的发现。
自那之后,他一蹶不振,思绪混乱地将自己关在了房间,因为他猛地意识到了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比如妈妈明明昨天还在因为爸爸的离开而伤心难过,第二天却跟个没事人一样招呼他吃早饭。
比如他和白川凉也明明吵过很多次架,起因有大有小,但不论什么时候发生的争吵,吵得有多凶多狠,只要各自回家睡上一觉,第二天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会消失殆尽。
比如白川童浔精心照顾了三年的小兔子去世,她难过极了,跪在亲手布置的小墓碑前掉了好久的眼泪,直到哭累睡过去,结果醒来后就兴高采烈地拉着他们要去捉蝴蝶。
这些种种异常,泷岛景良之前甚至都没想过。
可当他心情忐忑地将这些话告知给他当前最信任的那三人时,双胞胎的妹妹却面色困惑地开口道:
「可不开心的事情就会忘掉,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人一直都是这样的生物啊。」
闻言,泷岛景良愣怔地看着她好久,就在白川童浔蹉跎不安地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的时候,他忽而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吗,你是这样想的吗?」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将询问的视线转向了另外两个少年,「你们也这样认为吗?」
白川凉也毫不迟疑地点头。
朝比奈光犹豫了一会儿,似乎是担心泷岛景良的精神状态,可面对着他认真的目光,他还是面色愧疚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了他的真实想法:「是。」
不开心的事情会被遗忘,不快乐的情绪会被处理。
他们一直这么生活着,就连泷岛景良在强行被带走之前也会觉得这完全没问题。
但现在他却对此抛出了疑问,思想发生了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变化,开始认为这是不合理的,是有问题的,他逐渐失控脱轨,和伙伴们、乃至这个世界的人都产生了一种可怕的隔阂。
如果不是他疯了,那一定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四人无言地沉默着,良久,一直在思考着什么的朝比奈光突然出声:「我知道有个东西,里面可能会有你想要了解的信息,你要看看吗?」
泷岛景良倏地望向他。
「我要。」他没有迟疑地站起身:「是什么东西。」
朝比奈光敛眸:「是一个旧型号的图书馆,记载着很多年前的事情,就在我家的地下室里,我父母从不让我碰它,但我想我可以趁明天他们不在的时候偷偷溜进去把它带出来。」
「可以。」
泷岛景良抬手,像曾经那样与朝比奈光碰了个拳,勉强勾唇笑道:「谢了兄弟,明天我在老地方等你。」
这时,白川童浔默默举起了手,轻声道:「那个,我也」
「不。」
话还未完,白川凉也却忽然抓住了妹妹的手腕,他表情很冷,近乎强硬道:
「如果那个图书馆里记录的东西是一些我们不该知道的禁忌内容的话,既然光的父母不让他碰,那我们就不应该去看它。」
「可是」白川童浔抿唇,担忧地看了看精神状态实在糟糕的泷岛景良,转头对身旁人说:「凉也,我想帮他。」
白川凉也不为所动:「我们可以想其它办法帮他。」
他平静地对视上少年死寂一片的蓝色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