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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凉也,你看。」
在白川凉也错愕的注视下,那块凹凸不平的石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变化,它的外形开始扭曲,缩小,最后变成了他们家的钥匙。
他倒吸一口凉气:「你为什么?」
根据朝比奈光刚才的反应来看,说明他根本不记得泷岛景良的事,可是为什么他会知道如何使用咒力? !
朝比奈光笑了:「你还记得两岁时候发生的事情吗?」
白川凉也心中动摇不定,抿唇摇头。
褐发少年耸了耸肩,「可以理解,毕竟我们都快二十岁了,而那时候还太小。」
他将那把钥匙递给了白川凉也,回忆道:
「从大概四五岁开始,我们的大脑发育完全,记忆力会变得特别好,所以大部分人都只记得五岁之后发生的事情。」
「但我从两岁开始,到现在所有事情都记得。」
头顶的浮云遮住阳光,朝比奈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原本温润的眸光蓦然暗了下来,仿佛沉淀了某种晦涩的色彩。
他的声音也随之低哑了许多。
「你可能已经忘了,在我们快三岁那年,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带着我们进行了一个仪式,仪式结束后,我们会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心跳的速度尤其快。」
「而我当时因为觉得发音和语调好玩,于是就将那个人举行仪式时的发音全部一点不落地记在了脑子里。」
白川凉也瞪大了眼睛:「所有的?」
朝比奈光笑着点头:「所有的。」
「回到家后,我在玩积木时哼歌,哼着哼着莫名想起了那段咒语,于是尝试着模仿了一遍。」
那是的他并不清楚那段咒语意味着什么,仅仅只是好奇心驱使他念了出来,这次他并没有觉得难受,反而心情舒畅。
三岁那年,朝比奈光忽然觉得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身体里聚集,他手中的图书在他眼前飘了起来,橡皮变成了晶莹剔透的弹珠。
他兴奋地讲这一发现告诉了家里的大人,可谁知看到他使用咒力,他的父母却表现得很惊恐,他们几乎是惊慌失措地抱起他,一路跑到了当初举行仪式的那个地方。
「能不能再进行一次仪式?」
他听见妈妈在哭,也听见了白大褂忧愁的声音。
「请您帮助他吧,这孩子不知为什么当初仪式没有成功,我担心他发现自己的异状后,会、会出现问题」
男人面色为难:「那种仪式对孩子们来说,只能做一次,不然大脑容易受到损害。」
朝比奈光被母亲紧紧抱在怀里,茫然地感受到了气氛的凝滞,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那股力量是不正常,不该出现的。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父亲开了口。
「如果给他真言,然后再进行封印呢?」
男人思索半晌,同意了。
随着另一种暗示,朝比奈光很快感觉到体内的那股力量似乎消失了,他试着扌莫了扌莫手中的弹珠,也没能让它再变回橡皮。
本以为只是一场略有些离奇的小插曲,可就在六岁那年,朝比奈光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真言。
那时的四个孩子在溪边玩水,双胞胎手拉着手,踩着中间门被细流冲刷的石头尝试过溪,泷岛景良在岸边伸长了双臂接应他们。
那个距离对于孩子来说稍微有点远,白川童浔努力抬脚去够,身后有白川凉也扶着保持平衡,泷岛景良也已经拉住了她的双手。
然而就在她蹬腿起跳的时候,被水浸透的石头却让她措不及防滑了一下,就这样一带二,二带三地一起落入溪水中。
朝比奈光下意识地去拉,但依旧抵不过强大的惯力,他勉强睁眼去看水流的尽头,儿时被赋予的真言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四个孩子被突然出现的石壁抵住,避免了被继续冲走的命运,因为水流将他们送得太远,大家都不了解这里的地形。
只有经常出门的泷岛景良疑惑地嘀咕了一句:「这里原本有石头吗?」
从那以后,朝比奈光彻底意识到了自己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他没再将恢复咒力的事情告诉家长,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这种情况五百年也不一定会出现一次,可偏偏朝比奈光做到了。
他其实已经不止一次被修改记忆,但每次生活中留下的蛛丝马迹都能让他意识到自身记忆出现的差错。
关于他的异常,或许泷岛景良也知道,至少他在消失前和朝比奈光一起独处着探讨过咒力和化鼠的事情。
但现在除了白川凉也,也已经没人记得他的存在。
「我的故事讲完了。」
朝比奈光顺着白川凉也的视线望向那座看起来不可跨越的山体,轻声道:「说说吧,你在那里面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人类充满绝望的历史,以及毫无希望的未来。」
蓝发少年拿出了口袋中的那块石头,神色晦涩不明:「有句话景良说得对,这个世界一直都不是我们所认为的乌托邦。」
他们小时候多天真啊,看了书里的描述,就一直坚定地认为自己住在传说中的乌托邦里。
朝比奈光默了默:「原来